第九章、出于利益

秋晟睡前忘了拉窗帘，阳光照房间，投在他的脸上，他用手遮住眼睛，继续躺了一会儿，坐起身。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手机显示6：50，还有十分钟到闹铃时间。

大概是因为炎热，脑袋有些昏沉，他想昨晚的梦。

梦里，他立在岸边，看着动静越来越小的少，终于，少耗尽了力气，沉了水中。

梦的最后，他跳下了河。

我为什么会跳下去？他想。

那是一个超脱现实的梦，在梦里，他没有认出盲眼少，不记得现实的事，他为什么要下水？

是夏天太热了？想要下水凉一凉？

打开窗户，热袭屋内，秋晟感觉身上有些黏。

租房的厕所和洗澡间是一个房间，除了秋晟和一个室友，别的室友都是上班族，他们一般六点就会洗漱离开，现在淋浴间里没有。

洗澡的时候顺便刷了牙，秋晟穿上衣服，出了门。

照例在门敲两次，他用钥匙打开门，客厅和平常无二，阳台上还是一片狼藉。

顺着客厅和餐厅的中线，秋晟来到卧室前，他和少对上了视线。

那双有神的眼睛，让秋晟心中一颤，第一反应是——我被发现了？

这个反应只存在了一秒，秋晟舒了气。这双眼睛太有迷惑，他总是忘了少看不见的事。

也和没有预料有关，他以为这时候的少一定闭着眼睛睡觉，没想到她已经醒了，还侧躺着，脸正好朝向门。

少戴着耳机，她没有听到敲门声。

秋晟走进屋内，坐在床边，他就这么看着少，少今天是普通的尾颠倒睡法，秋晟坐着的位置正对着少的脚。

纤细的脚面上贴着三个创贴。明明只需要一个就能贴好，居然用了三个，还贴的歪歪扭扭。

好在秋晟不是强迫症。

他就这么看着少，少也就这么面朝卧室外。

今天早上没课，秋晟就这么坐到十一点，少只是翻了几次身，上了一次厕所。

自闭了？因为昨天的事？秋晟想。

时间不早了，他离开房间。

第二天早上，他来到少家，少还是这么躺着。

第三天、第四天同样如此。

第五天早上，秋晟推门进来，少这次换了地方躺，躺在沙发上，估计是上厕所后懒得回房。

在电视旁坐到八点，秋晟看少还是没有动的意愿，皱起眉。少不动，他少了许多乐趣，他感觉他是在盯着一具尸体，在尸体旁边做透明没有丝毫感觉。

得让少振作起来。

他走进沙发，趴在地上，掏出了躲在沙发脚后面的拖鞋。

少到现在都光着脚，这是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的拖鞋。

秋晟想，少家里不可能没有别的拖鞋，她是在和她自己怄气，只要这一双凉拖。

拿出拖鞋后，还有一个问题，要怎么让少发现拖鞋。直接到少手上是不可能的，随便丢在少脚下也很冒险，少会感觉拖鞋是突然冒出来的，因为之前那里没有拖鞋。

要放在某个角落，还要让少发现它。

思索一阵，秋晟等少起来，往厕所走的时候，挑准机会，把拖鞋放在了少要下一步的边缘。

少踩到了拖鞋边缘，她先是吓了一跳，慌忙往身后退了两步，然后立在原地，思索刚刚的触感，判断那是什么东西。

明眼只用看一眼，而少要依靠触觉和经验猜测。

少从门拿来盲杖，在地上戳了戳，确定戳到了东西，那东西不会动，不是什么虫子。她蹲下身，摸到了拖鞋。

秋晟坐在地上，看少的反应。

拿起拖鞋，少有些不可置信，她反复摸了三遍，跑到茶几旁，从下面取出另一只拖鞋，才相信这是她丢失的那一只。

她露出笑容。

啊，这个家伙原来也会笑。秋晟想。

少穿上了拖鞋，一改之前颓然的小步子，大跨步向厕所走，她撞在了墙上，磕了一下脑门。

揉了揉额，少踹一脚墙壁，摸索着找到了厕所门。

有力去怪罪墙壁了，应该是恢复过来了。

秋晟又想，少应该是凭借记忆和经验在家里走，只要路上突然出现什么变化，或者中间因为什么事停一下，她就会分不清方向，像这次一样撞上墙去。

别的盲也是这么莽的吗？

大概只有少会以和明眼一样的速度走吧。

冲水声响起，少回到客厅，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但秋晟可以通过她的动作，看出她有了神。

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