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吴贤妃

便提前让娘娘住到了暖阁里。”

如今的景阳宫，和朱祁钰印象当中的，还是有几分差别的。

看起来朴素清减的多。

毕竟，前世的时候，纵然子淡薄，但是作为皇帝的生母，不管是宫里的陈设，还是随侍的数，都不会少了。

而现在的吴贤妃，不过是一个在后宫当中安稳度的先皇妃嫔，虽然孙太后倒不至于刻意为难，但也着实算不上好。

偌大的景阳宫中，加上青珠，随侍的宫内侍不过五六个，摆设也都寒酸的很。

刚走到暖阁门，便看到吴氏在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见过母妃。”

朱祁钰行了个礼，脸上也掩去了刚刚的复杂神色。

吴氏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眉目间却泛着一子高兴劲儿，拉着朱祁钰的手，二在暖阁中坐下，不住地问道。

“身子怎么样了？芸娘刚刚遣来报信，说你好了些，这便急着进宫来了，也不怕再受了风，兴安，你是怎么伺候的自家主子？”

芸娘是汪氏的闺名。

兴安侍立在一旁，低着不说话。

贤妃娘娘就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自家王爷去的。

母子俩的事儿，他还是不多嘴的好。

听着吴氏熟悉的唠叨，朱祁钰心中一暖，道。

“劳母妃挂念了，儿子一切都好，太医说了，接下来只需静养便是。”

母子俩一起坐着，说了些闲话。

这会吴氏还没用早膳，于是他二坐着，青珠便带着一仆婢退了下去，准备早膳。

吴氏见了儿子高兴，早膳也便多用了些。

待收拾了重新坐下，朱祁钰犹豫再三，还是开道：“母妃恕罪，今儿子进宫，其实是有事而来。”

吴氏抿了茶，也收敛了面容，道：“是皇上那边出事了，对吗？”

朱祁钰一惊：“母妃怎么知道？”

“哀家在这宫中多年，别的没练出来，眼力还是有的。”

吴氏叹了气，道。

“昨天夜里，有大臣夜叩阙，今儿一大早，皇城四周遍布着禁军，哀家又不聋不瞎，这京城当中，能让太后如此举动的，自然是和皇上有关的，而且看这形，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朱祁钰愣了愣，他倒是忘了。

母妃虽然子淡薄，但是在这宫中沉浮多年。

而且护持着他这个除了皇上之外，唯一的皇子顺利长大成。

又岂会是真的全无心计？

自然，这眼光也非寻常可比的。

想了想，朱祁钰朝着兴安挥了挥手，后者顿时会意，退到暖阁外守着去了。

“母妃猜得不错，昨军报到京，大军在土木堡遭到伏击，勋戚大臣死伤超过九成，大军近乎全军覆没，最重要的是……”

“皇上，被虏贼俘获了！”

此刻四下无，朱祁钰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话说的十分直白。

“什么？！”

饶是已经心中有了准备，吴贤妃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手上的杯子都险些打翻在地。

朱祁钰也知道，这等消息太过骇然。

因此他说完之后，便停住了话，见此况，伸手将母妃手里的杯子接过，安稳的放在桌子上。

停了半刻，吴贤妃总算是消化了这个消息，幽幽道。

“前儿军报一封一封的发回来，皇上任由王振妄为，弄出一件件荒唐至极的事来，哀家便有所预感。”

“皇上长在宫里，只觉得大军出征，十拿九稳，可兵者凶器，你父皇动兵都慎之又慎，又何况皇上这么一个素不知兵的，由着王振妄为，迟早会酿出祸事。”

伸手揉了揉额，吴贤妃叹了气。

“只是没想到，竟至于此！”

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她老家感怀了片刻，便醒过神来，盯着朱祁钰，问。

“这么说，刚刚青珠说，太后在本仁殿召见了一大批重臣，便是为了此事吧？你恐怕亦是为了此事而来吧！”

前一句话，吴贤妃尚有几分不确定，后一句话，用的便是陈述的气了。

朱祁钰低，说：“儿子惭愧，的确如此。”

吴贤妃定定地望着他，半晌，方道：“哀家不知道你是如何提前得知的消息，但是你如何便这般笃定，皇上回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