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曾纬暗会张尚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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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尚仪闭上眼睛，似乎在稍稍清理思路与信息的表达方式。

“孟皇后，自打为官家生了小公主后，到如今两年多，官家从未宿在皇后寝宫。倒是刘婕妤那里，一旬要去三四趟，向太后通过官家的母婉转说了几次，官家置若罔闻。就在前几，我的打听来，刘婕妤很有可能又有孕了。”

曾纬眉一挑。

最后那个信息非常有用，要不是宫里有张尚仪，父亲这样的外臣，不可能那么早知道。

曾纬于是道：“父亲想知道，向太后和朱太妃的形。”

张尚仪撇撇嘴，依然是冰冷的语气：“向太后喜欢孟皇后，朱太妃喜欢刘婕妤，官家的嫡母是向太后、生母是朱太妃。高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喜欢向氏而不是朱氏。官家还有个同母弟弟赵似，而今官家不但身体不好、还不听向太后的话，独宠刘婕妤，虽然还没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可在向太后眼里，官家的身子骨儿，就是叫这缠媚的刘婕妤给耽误了的。”

曾纬一怔，莫名感到一阵烦。

这烦，不是来自于张尚仪阐述的这一通麻似的天家血缘和亲疏关系。曾纬既然常领受父亲的灌输，早已熟稔当今天子赵煦和几位母后母妃、嫡妻妾氏的恩怨，听来并不费力，也不难从中得出正确的判断，去回禀给父亲。

他烦，是因为，张尚仪过于浅白直率地陈述小官家春帐里、龙榻上的这些韵事，到底教他不可避免地联想到那些画面，进而仿佛从腹中升腾起一又一难以遏制的火焰。

原始的欲火。

官家赵煦，今年不过十八九岁，比自己还小上三四岁，已有了如此缠绵于色的丰富经验。他曾纬，虽也在秦楼楚馆中经过事，只是和天子比，或者哪怕与京城同龄的贵胄子弟比，确实过得像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