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闻香大师黄庭坚和咖啡豆

“这位沈二嫂和她的甥姚大娘子，就是妙成今宴席的功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王诜命李氏，将沈馥之和姚欢请过来后，朗声向在座的宾客介绍道。

又侧对沈、姚二笑道：“黄鲁直黄公，他是个香痴，一个嗅出，你们这烤制的子羊里，加了西域香料。沈二嫂，还不快将你家烤的香料包，拿来给他瞧瞧？”

沈馥之听令，福个礼，正要回身往食车方向走，却听黄庭坚开道：“沈二嫂留步，这些馔里，马芹（孜然）和多香果（胡椒）显而易见，其他的，且容老夫猜猜。”

他言罢，举箸夹起已由婢子送到面前的一段烤河鳗。

姚欢见了，暗赞，果然是鉴赏行家。

、羊、猪三种，味道都比较浓烈，河鳗则本身就不算水族中的至腥之物，平和冲淡，且鱼纤维细腻、易吸收调料的气味，酸橙等香料对鱼的影响，最是明显，好辨别一些。

“香痴”要炫技，众都来了兴致，盯着黄庭坚。

只有曾纬，留了另一个心思，却往遂宁郡王赵佶面上偷偷瞧去。

方才，姚欢随着沈馥之，被王诜请过来露面时，曾纬就将在座男宾们的神色都迅速地扫了一遍。

黄庭坚和晏几道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了。李格非做过曾家收姚欢为义的见证，也算长辈。苏迨和宇文黄中嘛，前者已将续弦的子定下，后者那踢球后与姚欢打过照面，宛然一块木疙瘩，无需多虑。

唯独遂宁郡王赵佶，虽才十四岁年纪，曾纬却听父亲在宫中做内官的耳目说，这小王爷的举止，很有些风流轻浮，就在今岁夏时分，殿中省尚药局的医官，还出面给他料理了一桩麻烦事……

不过，曾纬此时用了心思，才骤然发现，这逍遥小王爷赵佶，正趁着席间众都等着黄庭坚显摆闻香识料的本事时，拿一双细长的弯月眼睛，瞧瞧地往茱萸帐那边睃去。

嗬……

曾纬意识到，赵佶应是在看李格非李校书的儿——李清照呀。

说来也是奇怪，虽听说李校书这小，八岁即能吟诗、作小令，文章也写过一两篇拿得出手的，但怎么讲也是闺中千金，年纪也已不是苏迨儿子那样的小娃娃，李校书怎地将她带来今雅集？

莫非李格非是知道遂宁郡王也会来，才……

曾纬意味长地笑了笑。

这个猜测，他回府后，须立即告诉父亲曾布。

做臣子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类彰显文武官员使命感的号，台面上朗诵一下，是需要的。

但若坐到了父亲曾布这样的位置，更重要的，一是揣摩圣意，二是收集朝堂同僚之间和后宫权贵之间的各种动向。在曾家，无论是快四十岁的曾缇，还是只有二十来岁的曾纬，都被父亲曾布教导过这一点。

知道官家的心思，以及知道上下左右的同僚们的心思，你才能明白，自己怎样的行为是安全的，以及，谁会在什么时候，从朋友变成敌，又会在什么时候化敌为友……

曾纬想到此处，举起酒杯，佯作啜饮，却也往帷帐方向望去。

只是，看的不是李清照，而是，宫中尚仪局张氏。

张尚仪，今年三十岁左右，一身靛石青的小领直裰锦袍，戴脚幞冠，是典型的宫中官打扮。若单看袍服的式样，与男文士区别不大，仿佛刻意淡化的娇柔妩媚似的。

但只要不是眼瞎，没有会否认，张尚仪，其实是今整个园子的中，最美的一位。

曾纬放下酒盏，举箸随意夹了一筷子小菜抿着吃了。

张尚仪带来的那个临画的小黄门，叫梁师成，此刻还在阁子里饿着肚子临摹《雪景山水图》的局部呢。

曾纬觉得，那梁师成，和高俅的机灵劲儿很像。

方才画阁中那般众目睽睽之下，梁师成，居然也能帮着张尚仪，把信儿给曾纬带到了。

……

黄庭坚捻着自己白了一大半的山羊胡子，沉吟片刻，和声温语地，但吻满是自信地向沈馥之道：“这位沈二嫂，你看老夫猜得可对，香料包里另有几样，一是如枯荷之色的柑橘，第二样是比果大而圆的豆蔻，最后一个，应是比西域那多香果略大、黑紫色的圆形果子。”

沈馥之又惊又赞：“准，黄公说的都对！”

又对姚欢道：“欢儿，去取香料包，奉予黄公一观。”

主座上的王诜，则朗声笑道：“鲁直，你这鼻子，东海西海的香料，便没有它闻不出的？”

黄庭坚却露了自谦之色，道出原委：“也无甚稀奇。老夫素制香，从前惯用琼、崖二州的沉香香方。后听在广州市舶司任职的好友说，占城（今越南）、真腊（今柬埔寨）等地亦有沉香舶来，老夫便趁拜访好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