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平两端

！”

张楚对副将叮嘱到：

“派出探马，往南方各城，散布消息，就说临安已毁，赵氏已亡，我不管你用何等方法，一月之内，务必占下通往两广福建的军路大城，以我北军威势，席卷南境。

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

一听不用去临安送死，副将心一片火热。

他和普通兵卒一样，也被昨倭前锋的惨状吓到了，本能的就感觉，强攻临安这事行不通。

但国师有定计，他也没办法劝说。

眼下国师有新命令给他们，还是去更富庶的南境进攻占领。

这事，他擅长的很。

连区区倭，都能在江南横行无忌，这南国腹地的军备之虚弱腐朽，可见一斑，自己这些北军锐，要直南国腹地，那就是杀用牛刀了。

兴冲冲的副将拍马而回，只将张楚一留在小丘之上。

国师从马兜里，取出水壶，扭开盖子，往嘴里灌下一壶水，这才让渴不休的喉咙舒适一些。

在这独自一时，张楚也露出了些，不会在外眼前露出的...

软弱。

他抹了抹胸。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胸皮肤之下，传来的焦荒之气，从喉咙到肺部，这一路就好似吃了火辣辣的番椒一般。

每饮水的数量越来越多，排泄却越来越少。

好似水进了躯体，就像是浇在了裂的大地上，一下子就渗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自己的武艺功法，哪怕不专门去修炼调息，也在与俱增。

几个月前，才进半步天榜。

时至今，张楚却已完成了练虚返实，先天之体早已铸就，正往无垢无漏之躯前进，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层已经开始摇晃的桎梏瓶颈。

也许再过些时，自己便能天榜。

若鼓足劲修炼，不断与动手，激发圣火潜力，这时间还会更短。

这样的进步速度，绝对能让整个江湖震动，也绝对会让所有武者心下羡慕。

但...

代价呢？

自己就像是一团火。

如今已烧到最旺时，将所有薪柴都点燃，不断的放出烤炙万物的热量，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气象万千。

但等最后一棵薪柴也燃尽了呢？

自己的结果，又会如何？

“我的下场，注定不会太好的。”

这个念，在张楚心中一闪而逝。

但要说悔意，其实到也没多少。

如果给他再选一次的机会，当面对那团送到眼前的千年圣火，他依然会取用它，不会有丝毫犹豫。

享乐？

享乐算什么！

之一生，总有目标，要化不可能为可能，化可能为现实，那才是大好男儿该行之路，就算付出命，也在所不惜。

若做不成高挂天际，放出光热，照亮世间的太阳。

那不如做一枚流星。

划过天际，也能照耀间，为所知，在绚丽中，燃尽最后一缕心血，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再说了。

张楚笑了笑，他长出一灼热的气息。

想到，自己想和沈秋这样的，同台竞技，从始至终，都不想被他拉出太远，但自己手里又没有那一缕仙缘所在。

既不愿服输，就只能再多付出一些。

“父亲曾告诉我，每一条路都有尽，尽可就近在眼前。”

张楚收回目光，也不握缰绳，就那么任由战马，载着自己，往小丘之下行去。

他闭着眼睛，又拿起一壶酒，润了润喉咙。

他说：

“既然是自己选的，那就咬牙走到最后，成败，在此一举，不妨，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