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8章 侥幸心理

方对彼此的作战方式，都已经相当了解了。

就和且居能推测出，马邑守卫力量不超过五千，算上城内民兵也不超过一万，箭羽十五万到二十万支一样，汉自然也能推测出：匈对马邑的攻击，起码会维持十天。

根据今，汉出去的近八万支箭羽来推算，马邑城内，起码有八十万以上的箭羽！

再加上汉总是习惯留个容错率，以备不测，就使得马邑可能拥有的箭羽，完全有可能达到一百万支以上！

一百万支箭羽是个什么概念，且居想象不出来。

但且居通过粗略的计算，就能知道：如今在城墙下的折兰、白羊两部，共计两万四千的勇士，要想在这一百万支箭羽下存活下来，就需要平均每躲避二十五支箭矢！

且居自问这一生，自己可能都没被这么多支箭羽瞄准过，就更别说躲避了。

不过，对于‘马邑有一百万支箭羽’的可能，且居在内心处，还是有一丝不敢相信。

——马邑，不过是一座边防小城而已！

在这样的一座小城里，存放一百万支箭羽？

如果是马邑身后，位于赵长城缺处的楼烦县，那且居还愿意试着相信。

但这马邑······

“或许是马邑的汉将领想以此，来吓住我们？”

和危机预知并存的，就是层出不穷的谋诡计。

再加上匈对汉‘狡猾多端’的刻板印象，以及一位孙姓兵家大师的存在，使得且居很快，就认定了自己的后一个猜想。

“本王以为，马邑城内的汉，是想借着今天的英勇作战，把我们吓住！”

笃定的将自己的意见道出，且居便吸一气，强自按捺住内心处的抗拒，对呼奢承诺道：“明攻城，白羊部可以出五千隶，协助折兰王攻城。”

“本王推算，如果汉明天还这般耗费箭羽，那到了后天，马邑城就见不攻自！”

言罢，且居便对呼奢稍一点，便退出了呼奢的王帐。

但在几之后，且居和呼奢都发现：自己非但错了，而且还错的非常离谱。

马邑战役发第一天，汉军共计消耗箭羽七万四千余支；第二天十一万支，第三天，等折兰部发起全力攻击时，更是达到了骇的十八万九千余支！

当呼奢和且居对此感到困惑不已时，马邑战役发第五，一支三棱箭矢从马邑城下，彻底宣告了马邑保卫战的结束。

——马邑城，已经不再可能被攻！

············

在呼奢和且居在营地盘算明的攻城之事时，四十里外的马邑城内，大将军柴武正行走在北城墙之上，查看着将士们的伤亡状况。

待详细的统计数据出炉，柴武的心，也不由有一丝揪痛起来。

“短短三个时辰······”

放在后世，三个时辰，大概就是两场足球赛的功夫。

但在这三个时辰当中，汉军部署在马邑北城墙上的守备力量，光是阵亡者，就有接近一千三百！

而北墙四千将士当中，剩余的那两千七百，也有将近一半负伤。

虽然阵亡的一千三百，绝大多数都是从关中征召的青壮，羽林军材官校尉两千将士的阵亡数不到一百，但这样的伤亡数字，也足够惊。

——汉室上一次承受这种程度的伤亡，是在什么时候？

答案是：楚汉彭城之战！

就连二十二年前，那一场发生在太祖高皇帝刘邦，与匈单于挛鞮冒顿之间的平城战役，长达七天七夜的白登之围，汉军的阵亡数量也不过数百。

至于战后统计的巨大上万，更多是汉军将士在白登山被冻死、饿死数千，冻伤导致截肢着上万。

在正面锋中，阵亡正规部队士卒上千，这是过去二十多年当中，汉室在匈手下蒙受的最大损失！

但多年来的经验，以及一次次惨烈战争的磨砺，已经让柴武对于阵亡这种冰冷的话题，很难再有太大的绪波动了。

——因为这一千三百汉军将士的阵亡，是值得的！

凭借着一千三百，汉室在保证了马邑城墙不失的前提下，将匈先锋四万余，全部围在了武州塞和马邑之间，这道长约一百三十里，宽不超过五十里的狭小区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四万匈当中，起码要有三万以上，无法安全回到原去了······

“棘蒲侯。”

正当柴武遐想着那美妙的未来时，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呼，将柴武飞散的心绪拉回现实。

“舒校尉？”

略有些诧异的回过，柴武沉默片刻，终是稍叹一气，拍了拍舒駿的肩。

“今一战，材官诸将士，劳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