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5章 荥阳之战（七）

“如此一来，淮阳守便陷于荥阳啊···”

卞水以得东约二十里，筦城。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回忆着柴武派转呈的战况，灌婴不由站起身，来到军帐之外，眺望着卞水以西。

在灌婴视野所不能及的数十里外，荥阳城下，自时以宛如间地狱。

齐军足足二十余万大军攻城，申屠嘉率领不到三万防守···

在身后便是荥泽，根本没有退路可言的况下，若要确保荥阳不被攻，就必然需要一支援军，从叛军其他方向加战场！

柴武特地传来‘申屠嘉守卫荥阳，是奉陛下诏谕’的提醒，其目的自也是浅显不过：柴武希望灌婴站出来，伺机渡过卞水，出现在叛军身后！

不得不说，柴武的提议，倒十分符合灌婴的图谋。

——如今陈平、周勃‘病逝’，开国元勋之中，没有早早加皇党阵营的，就只剩下灌婴等寥寥数。

跟那些赋闲在家，甚至命不久矣的开国功勋相比，身为太尉罢设之后，军方理论最高长官的大将军，灌婴未来的政治处境，就会十分尴尬。

后世有位伟说过：朝内无党，呆王思想；朝内无派，千奇百怪。

虽然此时还没有这种说法，但作为官僚集团的一员，灌婴也同样具备‘报团取暖’的潜意识认知。

而如今，即便灌婴还没回长安，但对朝堂格局，灌婴也有大致的认知。

况已经很明朗了：三公中，丞相、御史大夫属于刘弘的，太尉罢设；九卿中，唯二不属于刘弘阵营的内史和典客，也已相继‘告老还乡’。

如果不出意外，等叛镇压过后，朝堂就将彻底呈现‘三公九卿皆忠良’的局势。

在这种局势之中，没有早早投身刘弘阵营的灌婴，将会十分尴尬。

政治盟友自是不用考虑：朝中有分量的位置，都被刘弘地心腹，起码也是可信任的所占据。

就连灌婴最有优势的竞争力：帅才，也不再会是朝中独一无二的一份。

——如今位居九卿之位的令勉，可是守郎中令！

早在任命之时，令勉的状况就已经很明确了：在长安历练几年，熬个资历镀层金，准备接柴武的班。

而除此之外，以令勉为郎中令，也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选择：天子刘弘，想要在当时那个不太明朗的时节，将自己的身安全，彻底掌控在自己手里！

而现在，陈平周勃皆已离世，刘弘任命令勉为郎中令的初衷，已经有大半都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待明年开春，令勉大概就会从郎中令一职外调，正式出任飞狐都尉。

若是刘弘之前透露的讯息无误，令勉甚至会和现在的柴武一样，加车骑将军衔！

或许在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柴武老了嘛！飞狐军主将更新换代而已。

顶多就是令勉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得到‘车骑将军’的崇高地位，会惹来一些议论而已。

但整个汉室天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会像灌婴这般在意此事。

——令勉接手飞狐军，那就意味着柴武即将朝！

现在已经是飞狐都尉加车骑将军衔，甚至假天子节、统领北墙一应战事的柴武，朝会是什么职务？

哪怕柴武直接将自己取代，成为大将军，灌婴都不会觉得有丝毫奇怪！

在天子刘弘明确表示罢设太尉的现在，大将军已经成为了军方最高一级的职务；而车骑将军，也递补成为仅此大将军的‘军方二号物’。

二号物升迁中央，除了成为最高物之外，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可问题是：柴武做了大将军，灌婴怎么办？

乖乖把位置让出来？

自是不可能。

作为天子的刘弘，但凡还要一点脸，还想稍微顾着点高皇帝的颜面，也不大可能做出‘无故罢黜功臣官爵’的举措。

如此一来，灌婴的未来就只剩下一条道路：放下兵权，转朝堂。

如果灌婴是皇党成员，天子心腹，那自是不用说：复开太尉，乃至于直接成为丞相，都没有什么问题。

历史上，景帝太尉周亚夫，就曾凭借镇压吴楚之的天功劳，成功染指丞相大位。

可问题是：灌婴根本不是什么天子心腹···

即便光论功勋，灌婴在这一场诸侯王叛之中，表现、收获也是差强意。

都不用说别的：光是灌婴带着足足十余万大军，在睢阳城和叛军‘对峙了’足足半年，毫无建树不说，反而耗费了足足百万石以上的粮，就足以让灌婴在这场战役中的表现，最多最多只能被评为‘无罪’。

在这种况下，灌婴班师回朝，就算被安排到了一些位尊权轻的位置，也没底气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