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献计谋利

院子中间的银杏树下铺着席，席上置一矮桌，三分别跪坐一方，武氏巧笑倩兮，执壶斟茶，李素端杯浅啜，阖目回味，微凉的秋风吹拂着树上的落叶，偶有一片枯黄的叶子摇摇曳曳落到矮桌上，风再一吹，又飘向远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画面很唯美，除了某个煞风景的家伙……

王直抄起茶杯，豪气云往嘴里一灌，哈哈大笑：“好茶，再来点，最好换个大碗……”

这句话说出，李素便放下了杯子，这茶喝不下去了。

就好像原本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一个弹琴一个听琴，雅得一塌糊涂，结果赫然发现弹琴听琴的地方居然在梁山泊，一不小心进了土匪的聚义厅，画风转变太快，茶是喝不成了。

王直浑然不觉李素把他嫌弃成啥样了，武氏举袖遮，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说吧，今叫称心出来，他可曾说了什么？”

王直抬飞快瞥了武氏一眼，笑道：“叙旧而已，能说什么，随便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李素笑道：“不必这么小心，这位武姑娘不是外，不管什么事但说无妨，很多事你我须仰仗她出谋划策，凡事不必瞒她。”

王直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武氏却眼泛异彩，望向李素的目光感激又感动。

确定李素的话是认真的之后，王直这才道：“今称心确实没说什么，我几番问，他却左右推搪，我见他言辞闪烁，表犯虚，恐怕已心生异志，有意保护太子。”

李素想了想，点点道：“很正常，久生嘛，男宠也是，也有正常的感，这几年称心为我们做得不少了，此事若了，咱们也不做那兔死狗烹之事，给他一大笔钱财，让他安度余生便是。”

武氏闻言，樱唇微动，似乎想劝谏李素斩除根，然而想到上次的教训，李素斥她太过心狠手辣，违了天和，那一次着实把她吓住了，以为惹怒了李素，从此再无出之，想到这里，武氏终于忍住冲而出的劝言，没出声。

王直叹道：“称心若不愿说实话，东宫这个内应可就断了线，太子若有动作，我们如何得知？”

李素笑道：“其实事到了这一步，称心说不说已不重要，有些事从表象推测一番，便知真相。”

王直一呆，道：“啥表象？”

“长安皆知的表象，最近太子频繁邀友进东宫，说是谈古论今，以增学进益，听说每通宵达旦，三更方休，从这个表象，我们已能推测出许多真相了。”

王直挠：“能说得更清楚点吗？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脑袋被牛踹过……”

王直不懂，武氏却懂了，闻言两眼一亮，道：“太子要举事了！”

王直一惊，李素却颇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武姑娘有何高论，我愿闻之。”

武氏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地道：“太子昏聩残，长安久负声名，无论朝中君臣还是民间百姓，皆对太子失望寒心，所以陛下才有易储之念，身处绝境，太子急思变，必然心生反意，所谓邀友东宫谈古论今只是掩耳目，他真正的意图恐怕是谋反！”

李素的笑容愈发了，道：“你为何如此肯定他已生反意呢？说不定他被易储之事吓到了，从此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又或者装乖卖巧讨好君臣，巩固自己的位置，种种可能皆有，不一定是心生反意呀。”

武氏垂睑浅笑：“侯爷何必故意考量婢？其实太子的意图，侯爷早就心知肚明了……太子刚愎自负，目中无，这些年朝堂民间关于易储的说法一直没停过，想必太子这几年也一直活在被取而代之的恐惧中，尤其是陛下将易储的念公然宣之以后，太子的处境更是如临渊，如此绝境，以太子的刚愎虐的秉，装乖卖巧不大可能，痛改前非更是可笑，若想绝境求生，甚至一劳永逸解决这几年久抑的恐惧，除了造反，婢实在猜不出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李素笑道：“武姑娘果然慧眼如炬，着实厉害。”

武氏有些兴奋，道：“侯爷，依太子最近种种反常举动来看，对于谋反，他已是箭在弦上了，对侯爷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呀。”

“怎么说？”

“太子还未举事，侯爷已知其意图，您已彻底掌握了主动，婢断言，太子必败无疑，所以婢有一言奉上，还请侯爷纳之。”

“尽管说。”

武氏想了想，道：“侯爷如今已掌握了先机，太子败局已定，侯爷当趁此良机，借太子谋反一事为自己谋一些好处，如若错失，委实可惜……”

李素目光闪动，含笑道：“太子谋反，自有朝廷剿之，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武氏笑道：“若侯爷一手进来，好处自然也会落到侯爷上，婢知道侯爷与太子是宿敌，太子事败则必被杀或被贬，侯爷也算除去了一个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