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缺口难开

，昏昏欲睡，令无端多了几分烦躁。

李素和王直的心都很烦躁。

刑部侍郎韩由狱，可惜大理寺卿孙伏伽仍未撬开韩由的嘴，对这位有史记载的华夏第一位状元公，李素的心很复杂，既对他的渊博学识充满了崇拜，在他面前李素说句成语都要小心翼翼看看他的脸色，同时又觉得要不要扇他几个嘴子分分钟教他如何刑审犯。

读书终究太心软，下不了狠手，更何况这桩案子牵扯越来越广，连李世民都动了真怒，孙伏伽投鼠忌器的心李素也颇为理解，只是韩由的嘴迟迟撬不开，许敬山一案的进展就此停滞陷僵局，虽说李素已打过招呼，老丈在刑部大牢里不会受刑，可终究住在脏暗湿的环境里虱子啃跳蚤咬，很容易变质的。

“韩由下狱后，我依你所言，到处托使钱打点，刑部但凡能进大牢的，无论是官员还是差役，我都试过了”王直愁眉苦脸叹了气，道：“可惜这桩案子闹得太大，连陛下都发怒了，咱们的银钱使出去，没一个敢收，我刚抬出钱箱子家的腿就吓软了，差点没给我跪下，说是侍郎韩由前车之鉴在前，死也不敢步其后尘”

李素揉了揉略显麻木的脸，叹道：“如此说来，刑部大牢果真是进不去了？”

王直道：“确实无法渗进去了，据说韩由被单独关押在刑部大牢最处的角落里，牢门外还有太极宫的禁卫层层把守，不准任何靠近，显然大理寺孙正卿也觉得此很重要，怕有杀他灭，所以防范很严，咱们若想接近韩由，几乎不大可能。”

李素沉吟片刻，道：“目前我们和孙伏伽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想撬开韩由的嘴，问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他，最大的问题是，孙伏伽手里掌握着犯，却因投鼠忌器而下不了狠手，我能下狠手，却无法接近刑部大牢”

王直两眼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咱们跟孙伏伽联手，让孙伏伽放咱们进大牢，咱们用刑将韩由的嘴撬开，对不对？对不对？”

李素抑郁地叹了气，怎么办？从感上来说，身边都是铁杆的兄弟，从小玩到大，不是亲胜似亲，可从理智上来说，李素很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一号亲，拉低了几兄弟的平均智商值

“用你那十成全新没用过的脑子好好想想，孙伏伽会答应如此无稽的条件么？他对韩由下不了狠手是因为朝堂的君臣们都在盯着他，不是因为心软！把我们放进去对韩由用刑，这跟他亲自用刑有何区别？”李素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直兴奋之色不由一滞，接着泄气地道：“那还能怎么办？”

李素摸着下思索半晌，缓缓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

李素一本正经道：“很简单，买通守大牢的差役，悄无声息混进大牢里，给韩由身上绑满震天雷，然后供，敢不招认幕后主使，让他原地炸”

王直呆滞：“啊？”

“换个法子也行，震天雷绑你身上，站在韩由面前，敢不招认你就自，把他吓尿，说不定他就招了”

“”

看着王直一副三观不仅受损而且受伤的表，李素幽幽叹了气，很显然，王直此刻的智商莫名其妙拉高了，对李素出的馊主意似乎并不大认同。

这桩案子发展到现在，韩由的供很重要，一旦能把韩由的嘴撬开，很多关键的疑团都能瞬间解开，包括躲藏在幕后的主使。

没比李素更急着拿到韩由的供，这与许家和李家目前面临的危机有着重要的关系，然而李家是当事之一，当长安城的流言蜚语沸沸扬扬，将李家置于风中心时，为了避嫌，李素不得不主动放弃参与此案的资格，所以韩由不开，李素也没办法去大牢里问，只能选择每闭门谢客。

目前而言，韩由是此案唯一打开的一个小缺，这个缺很重要，认识到这一点有很多，朝堂里的君臣个个都是久经风的老狐狸，一眼便看得分明，老狐狸们看清楚了，那个躲在幕后的不可能不知道，韩由若是开了，幕后之势必会被挖出来，此案已上达天听，无论是谁在指使，都躲不过李世民的滔天怒火。

然而怪的是，韩由狱已三天了，按说这个阶段幕后的指使应该慌了才是，毕竟韩由随时有可能把他供出来，那个幕后之但凡智商比王直高一点的话，此时应该有所行动了才是，杀灭也好，销毁证据也好，或是直接出手施压也好，然而刑部却仍旧风平静，不泛一丝波澜。

李素感到有些不妙，到了这个时候，那还没出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掌握了某种方法，所以笃定韩由就算被千刀万剐也不敢开，二是韩由还只是下线，根本没有触及到这个幕后的核心，所以家不怕他招供什么，因为韩由知道的东西根本没有价值。

第一个可能还好，李素担心的是第二个可能，堂堂刑部侍郎，正五品官员，刑部的二把手，这种如果还不曾触碰到核心的话，这个隐藏在暗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