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自乱阵脚

当晚间，并州两万兵马忽然拔营，向晋阳方向推进，推进二十里后，大军扎下营盘，营盘扎于开阔平原地带，同时，一支约莫五千的兵马奉命离营，在沉的夜色中飞驰而去，这支兵马去往何方，执行什么命令，连营中将领都不清楚。

第二天，晋阳城四周仿佛一个被点的火药桶，象愈演愈烈。四个方向皆有民从山上忽然冒出来，对山下的某个村庄屠掠一番，不同的是，这次屠掠过后，好几支民似乎很有默契地在某个地方汇合，两支，三支，四支民队伍合为一支，然后飞快窜山林内不知所踪。

很有意思的变化，李素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了，果然，两万并州兵马对幕后之形成了一定的震慑和扰，他们已渐渐没了安全感，于是主动调整了策略，化零为整，将小支的民整合起来，拧结成一大的势力，用以应对并州兵马。

策略是没错的，及时的，换了李素是那幕后之，或许他也会选择这么，可惜的是，他们猜错了李素调兵的目的。

李素调兵不是为了剿灭民，说实话，尽管明知平是自己的职责，可李素终究是根出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对民动刀，民其实都是愚民，他们的命运是身不由己的，在这自危的大灾之年，谁给一吃食他们就跟谁走，盲从的总归是愚昧的，可愚昧并不是一个该死的理由，该死的是那些愚昧他们的。

调兵是为了震慑，为了让对方自阵脚，并州兵马到来的第二天，就出现了各小支民合为一大支的现象，对李素来说，这是对方自阵脚的先兆，是个不错的兆。

…………

“子正兄，自从并州兵马来到晋阳以后，我看你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觉得踏实了，没敢害咱们了？”李治仍旧每天围着李素转，明明是王爷的高贵身份，却偏偏有一颗小跟班的心。

李素叹了气，小孩似乎有点悲观啊，千里迢迢跑到晋阳来出差，脑子里想的不是怎样把事办好，而是怎样保命，难怪后来连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硬生生成就了一位皇……

“殿下，我脸上的笑容多了些，不是因为并州兵马，而是因为……我笑起来很好看，所以应该多笑一笑，会笑的男，运气通常不会太差的，因为丑男是没心笑的，所以他们又丑又倒霉……殿下，你也不丑啊，来，笑一个。”

李治：“…………”

早已习惯了李素的风格后，李治还是很给面子的挤出一个笑脸，比哭还难看的那种。

“子正兄，我其实知道，你对晋阳的象已有了计较，对不对？那该死的幕后之你恐怕已猜得大概差不离了吧？”

“那么容易猜到，别还怎么跟你愉快玩下去？说实话，幕后之是谁我真没猜到，目前我唯一的结论就是，可以肯定，那个幕后之……”

“怎样？”李治急不可待地问道。

李素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可以肯定，那个幕后之……一定是个坏！”

李治瞠目结舌：“…………”

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这句废话的套路……

“殿下，你说，幕后之是坏吗？”

“……是。”

“所以，我的结论很正确，对不对？”

“……对。”

李素笑抚李治的狗，露出了欣慰之色。

这种欺负小孩子后满满的变态快感是肿么回事？

接下来几天，李素反而清静下来了。清静下来的他却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而是钻进了晋阳县衙办公的二堂，没事翻阅起晋阳县志，更怪的是，李素居然表现出对晋阳县志饶有兴致的样子，厚积盈尺的县志一本一本的翻阅，每一本每一句话都看得很用心。

李治被李素的表现吓坏了，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李素，这是被鬼上了身的李素！他认识的李素怎么可能这么勤奋。

吓坏了的李治急忙叫来了方老五，指着书房里认真看书的李素，然后告诉他，你们家侯爷已经连看了三天书没挪窝了，方老五也吓坏了，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侯爷，侯爷不应该这么勤奋……

看书啊，多么稀的事，侯爷府上内院确实有书房，书房里确实也有书，可李家都清楚，侯爷的书房充其量就是摆个样子的，证明自己是个读书的摆设，实际上李家书房里的书侯爷一本都没看过，连翻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任由那些书摆在架子上被虫蛀，蛀坏了再去东市买几本继续摆着。

如今赫然看到侯爷居然在看书，而且一看就是三天没挪地方，方老五也吓到了，这是被鬼上了身的侯爷啊！

就在李治犹豫要不要请大夫给李素瞧瞧时，李素终于搁下手里的晋阳县志，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走出了屋子。

门，李治而方老五一脸呆滞地看着他，李治嘴唇蠕动几下，刚准备说话，被李素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