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眠夜

老太太气越大。这个儿媳格为哪样都好，就是办事欠稳妥，总是好心办坏事，给落话柄。

“儿媳知道错了，不该给筝儿父兄大笔银子，让他们觉得事有蹊跷，好像是我们筝儿自尽似的……”

王氏越说声音越小。

沈老太太喝止住，“别说了！还是想想办法该怎么办吧。”

“是，儿媳都想了一天了。可是府中上下都知道出嫁的姑娘是赵幼菱，怎么和赐婚的筝儿扯不上关系。”

王氏苦着脸，感觉生从来没有这么难过。以前丈夫的妾室生产，她冒雨跑去陪侍，结果那妾室生了一个死胎。然后婆婆和丈夫过来探望的时候，她正抱着死胎打量……

那感觉真是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楚啊！

“绣娘是你找的，又是经你手嫁出去的。这事你是无论如何脱不了系的。”

沈老太太端起茶碗慢慢吸着，余光看着瑟瑟发抖的王氏。

吓唬一下儿媳让她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不然她总还是小家碧玉的心，往后怎么能独自掌管这么大一座镇国公府，镇住未来的孙媳和错综复杂的内亲外戚。

“媳知道错了。”

王氏感觉到眼眶里溢出了咸咸的气，急忙用帕子去按了按。

“世子来了。”

谷妈妈等沈昭进来赶忙避了出去。

“昭儿，你这一天可都打听清楚了。赵姑娘那边该不会有事吧。”

每次提到赵姑娘，太夫都格外关心，王氏和儿子说话，脆也直接问出婆婆最关心的问题。替嫁的主意是太夫拿的，说起来这件事真与她无关。王氏这是替婆婆背锅，嘴是说知道错了，心里其实不甘呢。

沈昭给祖母和母亲见过礼，发现母亲的神色不对，估计祖母又教训母亲了。

这种场面在他儿时就经常见，倒也不觉得什么。祖母给父亲纳了几房妾室，母亲和几位姨娘之间难免有磕磕绊绊，祖母主持家事，教训谁都是应该的。

“回母亲，赵姑娘恐怕得吃官司。我刚才和穆兄已经见过了……”

“哦，你见过穆寒迟了？他对菱儿可还满意？有没有说过菱儿什么况？”

沈老太太朝椅前挪了挪，睁大了松垂的眼睛望着沈昭。

沈昭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穆寒迟和赵幼菱是一起来的。毕竟子得遵三从四德，更何况跟随男子翻墙过院，尽管男子是她的丈夫，于礼于规也是不妥的。

“穆兄对赵姑娘很满意，看得出他很在意赵姑娘。他有把握保护赵姑娘不受刑狱之灾。不过我还是担心，穆兄毕竟才回京城，皇上也还没有召他朝履职，他不了解大理寺都掌控在平津候的手里。祖母，如果能稳妥起见，这事能不能求皇太后出面？”

“嗯，我也正有此意。明儿一早我就进宫求见皇太后，我不信这事还过不去了。就算平津候想挡道，他也得有理由。皇上赐婚淮王府，我们镇国公府要嫁谁他管不着。是筝儿还是菱儿，皇上哪搞得清。”

为了自己的外孙，豁出老脸皮不要也要保她周全。

淮王府装饰得喜气洋洋的北院。

赵幼菱和穆寒迟从镇国府回来以后，穆寒迟让她先事休息，他要去悠园向父亲禀报郊个庄园的事。

穆寒迟前脚刚走，香巧赶忙进来请赵幼菱去沐浴。

“夫吩咐婢给世子妃准备药汤沐浴，婢已经煮了快一个时辰了。”

“什么药汤？药汤不是用来喝的吗？”

赵幼菱很好奇，香巧笑着不解释。

一整天都汗涔涔的，沐浴清爽些也好。

浴桶就在睡房的墙角，拉起四扇锦屏，装满浴汤，不一会整个屋里都散发出一缕奇香。

“世子妃泡汤以后就可以直接上床睡了，浴汤就放在那里，婢明儿一早再过来收拾。”

香巧把一应用品摆在浴桶旁边，再次拉好四季锦屏，把赵幼菱要换的贴身衣物搭在屏风上。

“如果世子妃没有别的吩咐，婢就退下了。”

“那个，你帮我守着门吧。”

上次的经验教训让赵幼菱不敢独自泡澡，如果再有闯进来，她可没有办法再嫁一次。

“世子妃放心，这个院子不会有外来。婢就在耳房候着。”

香巧掩住嘴边的笑意，退出去将门虚掩上。

“没关严门。”

赵幼菱走过去把门拴上，再放心地回到屏风后宽衣解带迈浴桶，舒服地浸温度适宜的浴汤里，闭上眼睛鼻息里都是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