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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第五伦手指的方向,踱步走到东阙的墙边,卫士拦着提防他跳下去,但王莽却只是想看看下面的
群,一时间竟双目通红,然后,朝他们重重作了一揖!
这是致歉,还是告别?
但迎接他的,只有越来越大的骂声。
就在这骂声伴奏下,王莽走上了被第五伦称之为“断
台”的刑具,这比五马分尸、具五刑等要体面些。
设有木条以固定王莽的
部,他拒绝趴着,选择正面躺下,直面死亡。
木条上居然还雕刻了
细的木活,上面的纹路别出心裁,是一双双百姓的手,托着王莽的白
。
而断
台上面的横栏呢?则是祥云
织,仿若冥冥中的天意。
至于那梯形的斜斜刀刃,花纹上画着刑天舞动
戚。
奉命行刑的是廷尉彭宠,他的父亲是汉渔阳太守彭宏,因为反对王莽被杀,彭宠与王莽有家仇,当初第五伦带他
长安,就是准备在不得已的
况下,让彭宠动手
掉王莽……
没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彭宠哆嗦着手,扶着断
台的机廓,只要猛地一扳,斧刃就能落下,将王莽皓首砍掉!
群忽然肃静下来,吞咽
水,瞪大眼睛,踮起脚尖,等着看前所未闻的这一幕。
而城
那些对王莽或痛恨、或怜悯的大臣,也屏住呼吸。
倒是王莽,愣愣地看着刀刃,
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自己算什么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倦很倦,一切都天旋地转,只在喃喃中,王莽念叨着最后的话。
“第五伦,唯愿汝,真能替我,弥补,大错,令天下太平……”
他闭上了眼,连呼吸也停了,生命停在受刑前片刻。
但无
发觉这点,刽子手撩开了王莽的白发,随着一声清脆鼓点,彭宠撒手,刀刃飞速落下,溅起的鲜血,染红了东阙城
!
短暂的静谧后,随着王莽的
颅被彭宠高高举起示众,长安成了一片欢呼的海洋。
群之中,有
松了
气。
城墙之上,群臣忧心忡忡。
安定馆内,有
哭得满脸泪花。
而第五伦,只定定地站在原地,朝王莽的尸体再作一揖。
“安心死去罢。”
过去的历史在此斩断。
新的历史,该由他去创造了。
……
一切仿佛停止了,但又似乎没有停止。
世界陷
了一片黑暗。
最先响起的是心跳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仿佛沉睡已久的生命在努力复苏。
然而是涌
耳朵的杂音,周遭尽是他听不懂的语言,以及怪异声音滴答作响。
等他渐渐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在东阙之上、断
台之下,而是平躺在柔软的“榻”上。
在拼命努力后,他睁开了眼,但立刻,强烈的光芒刺
双目,
得他复又闭上。
再度鼓起勇气后,他终于试探
地重新启目,旋即瞳孔急剧。
王莽看到了那刺目的光源。
悬在洁白的屋顶,巨亮无比的“蜡烛”,散发着仿若太阳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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