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别让他跑了

算反新复汉的李郡尹，就这么憋屈地成了瓮中之鳖，最后被耿纯捡了便宜擒获。这使得不明他身份的魏成豪强们控制郡兵与之对峙，双方互不信任，都不肯放下武器。

直到“智计百出“的第五伦抵达邺城，看到了这令啼笑皆非的一幕。

虽然第五伦满心的“怎么肥四”，可脸上却得装出果然如他所料的机妙算来，对治亭属令笑道：“果然在我计划之中。”

治亭郡卒场，第五伦出示诏令后，这场闹剧才算收场，今年的都试真是够激烈，邺城城、漳水北岸，不少都在看热闹。

原本计划要城做“刘子舆”的王郎亦站在漳畔，瞪呆地看着这一幕，然后也顾不上管他父亲王况死活，立刻调回了邯郸！

……

在被押送到朝廷使者面前，一抬现王况所言“满面德纹起，生妨主”的王伦，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第五伦。而马援居然是其派来的内间，李焉这才恍然大悟。

“我亦曾听闻第五伦伯鱼奋击匈之名，果然智勇双全，有你接替我为郡尹，乃是魏成幸事也。”

李焉虽然孝廉造反三年不成，但对本地民众还是护的，亦有贤大尹之称，反新的一个原因，也有太师羲仲景尚要求的粮秣实在不起的缘故。

如今被缉捕后，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只看着过来拜见第五伦的西门氏、李氏等道：“我经营魏成十年，豪右颇为亲昵，助我治郡，无所不从。可如今彼辈一朝反复，数千郡兵立刻异帜，我的教训，第五郡尹要吸取啊！”

可不是要吸取嘛，这郡兵说是朝廷之卒，实则被渗透成了豪强私兵，今之事告诉了李焉和第五伦，谁才是魏成真正的主。

低眉顺目的功曹西门平，督盗贼李能过来拜见：“吾等早已遣向冀州牧举咎李焉不法之举，却迟迟没有回应，只能直接通过在朝的族向天子禀报。先时不得不与李焉虚与委蛇，如今终于盼来了朝廷天兵！”

原来是你们告了李焉？第五伦了然，如此说来，他想篡改给朝廷的奏报，变白为黑，将两家打成同谋也不太容易。

更何况，对面几千不是摆设，而第五伦最大的倚仗治亭郡卒，更不是什么好。在路上时，治亭属令就直接跟第五伦明说，这次治亭出兵，兴师动众，粮秣不能他们自己承担吧？第五伦控制邺城后，应该负起责任来，出仓粮让兵卒们饱食。

要是不答应呢？

第五伦猜测，治亭郡兵指不定会捅他一刀，或者回程时立刻化身匪盗，在魏成境内掠取远他们“报酬”的东西再归濮阳。

这哪是王师，简直是雇佣兵！

前方魏成豪强是狼的话，后方治亭兵就是恶虎，第五伦看似拿下了李焉，实际上仍在三个蛋上跳舞。

于是第五伦低声叮嘱治亭属令：“魏成豪强反复难控，为免其变，还望属令带兵卒在城外看着他们。”

而在接见西门氏、李氏等当地大豪时，第五伦先赞赏了他们反正的义举，表示一定会向朝廷请功，然后又低声道：“治亭郡卒毕竟是外地，渡过白马津以来，军纪一直不好，如今来到邺城富庶之地，更有劫掠之欲，还望诸公以郡卒、族兵与彼辈对峙，保护邺城和汝等各家訾财周全！”

稳住这两方势力后，第五伦让耿纯在外盯着，他则与马援城斩捕李焉的残余亲信。

马援这些时混在邺城，已对这儿十分熟悉，李焉有哪些死忠亦心中有数。

“李焉的谋主是卜者王况，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马援引着第五伦抵达郡府后，却现这儿失了火，在城内豪强的围攻下，李焉不少亲信都战死了，那位始作俑者的卜者王况亦自刺而亡。

也不知道，他算没算到自己的结局呢？

他们只来得及救下了王况没顾得上烧完的谶纬，上面果然写满了王莽大臣吉凶，各有期，诸如太傅唐尊、国师刘歆等都在上，都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找了一圈，却根本没有第五伦的名字。

“这是看不起我啊。”第五伦笑着翻看，却瞧见一行怪的衍文，突兀地夹杂其间。

“荆楚当兴，李氏为辅？”

荆楚、李氏，说的不会是刚跟他完成易，送了许多铁匠熟练工去第五里的宛城李通家吧？

再派去控制武库和粮仓，却现粮仓里没多少余粮，连第五伦答应给治亭郡卒的辛苦费都不够！

而就在这时候，耿纯派来通知第五伦：“城外出事了！”

等第五伦再度回到城门时，却见西门氏、李氏的族丁已经拉着大车大车的粮秣，来“犒劳”治亭郡卒，甚至还大方地拿出了酒，说是要替第五伦分忧。

而得了好处的治亭属令与他们谈笑风生，双方其乐融融，第五伦设想让外地与本地“相互提防、相互制衡”的局面然无存，只剩下蛇鼠一窝。

雇佣兵嘛，谁给吃的，谁就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