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汉国篇

帘轻轻晃动着，发出悦耳的声响。

徐璜在水晶帘外跪下，尖声道：“才徐璜，叩见娘娘。”

隔了一会儿，帘内才有一个纤软的声音歉然道：“又劳烦你跑了一趟……徐常侍，辛苦你了。”

“这是才的本分，不敢称辛苦。”

帘内的子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张符，我很喜欢……我想和他说几句话，可以吗？”

“是，才告退。”

娘娘要问求子的事，当然不好有外在场，徐璜爬起身，朝周围的宫使了个眼色，带着众悄悄退下。

程宗扬心里嘀咕，赵飞燕可是史上有名的妖，姊妹两个专宠后宫，把天子迷得神魂颠倒，留下无数风流传说，还有燕啄皇孙的恶名，怎么说起话来怯生生的，活像个受委屈的小媳？

帘内沉默良久，那个声音道：“你……可以进来吗？”

程宗扬听得莫名其妙，这妖什么意思？让我进去？难道有什么诡计？等我一进去，她就大叫“非礼”？没道理埃想给我来个美计？我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求都求不来呢。

次见面，虽然自己六百石的官职惨了点，但绝不能让给看扁了。程宗扬挺了挺胸，摆出气宇轩昂的气势，抬手掀开水晶帘，昂首进帘内，然后像触电一样立刻俯下身，以抢地，中道：“微臣叩见陛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帘内立着一个英武的年轻，赫然是那位年轻的六朝共主，大汉天子。

刘骜穿着劲装，戴皮质的弁冠，一手扶着天子剑，他扫了脚下匍匐的小官一眼，然后对旁边的子道：“你要不放心，就去看看。”

那子轻声道：“臣妾……不好出宫。”

“怕什么？宫里又不是只有江傅一个信得过的。这宫里所有都是你的婢，你尽管指使他们。谁要不听话，你想笞就笞，想杖就杖，杖毙也没关系。”

“……是。”

“让你妹妹宫，你怕有拦她，你自己去总是没敢拦吧？”刘骜用呵哄的气道：“我今天和张放约好了，要去猎，他新得了一条狗，据说长着两只翅膀，飞起来比鹰都快，要不然我就陪你一起去。”

“臣妾知道了。”那子轻声道：“多谢陛下。”

刘骜吩咐旁边一名年轻的宦者，“你陪皇后娘娘一起去。”

那宦者脖子一梗，“我不去。”

刘骜大怒，“朕的话你也敢不听！”

宦者道：“我也要看狗。”

刘骜没好气地说道：“下次带你去。你这次敢不去，我就把你打发去守陵，让你一辈子连只猫都见不着。”

那宦者嘟着嘴不再作声。

刘骜道：“富平侯还在等着我，我先走了。你要是喜欢，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也无妨。别问起来，就说跟我一起出去的。母后不高兴也不会骂你。”

“是。”那子屈膝跪下，双手指尖相对贴着地面，戴着珠翠的螓首轻轻叩下。

刘骜不悦地说道：“你怎么又跪下了？朕最不喜欢别跪来跪去的。赶紧起来。我走了。”

刘骜说完就风风 火火的离开。他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绕到里面一扇屏风之后，然后就没了声响。

殿内安静片刻，那宦者道：“娘娘刚才跪是对的。天子不喜欢别跪他，但要是有谁不跪，他更不高兴。”

“妾身知道了。”

“娘娘和天子说话，自称臣妾是对的。但我们和这些下说话就不能自称妾身了，自称我就可以，若觉得不够雅驯，称吾也可以。”

那子道：“我知道了。”

宦者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哎，这里还有个在跪着呢。”

程宗扬直想骂娘，自己跪了半天了，天子从到尾就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好不 容易等天子走，他们两个又聊上了，自己这么个大活，跪着也有五尺来高，他们就不觉得碍眼？

那子连忙道：“对不起——程大夫，请平身。”

宦者道：“娘娘不用对臣下说‘对不起’，他是臣子，跪死都是应该的。”

妈的，敢跪得不是你啊！有种你来跪一个，你小子跪到天亮，我皱一下眉就不是好汉！

“公公说的是，微臣多跪一会儿也是应该的。”程宗扬说着顺势起身。开玩笑，万一这娘娘听不出来什么是客气话，真让自己多跪一会儿就傻了。

虽然很好奇这位史上四大美之一的赵飞燕究竟有多美，但程宗扬还是没敢直勾勾把目光放到皇后娘娘脸上。借着起身，他目光顺势上移，先看到一条曳地的长裙，鲜红的丝绸上绣着金黄的凤纹，往上是一条衣带，用金丝镶嵌着攒成花形的珍珠，雕刻着凤鸟的 白玉，还有一颗龙眼大的红宝石。

她双手放在身前，长长的衣袖掩住手指，只能看到袖致而繁丽的刺绣。臂上缠绕着轻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