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也有些犹豫,但也不敢违抗指导员的命令,准备爬出掩体。
结果阿大郑毅拉住了阿二,自己一个翻身出了掩体,去查看
况了。
可能是因为阿大靠近时,使得雪地震动,很巧不巧的使本来短成两截的引线又连贯起来,最后那一小段很快就烧完了,阿大郑毅更本没有时间反应,一声巨响就在他身前炸开……
郑凯流着泪,很艰难的把哥哥郑毅收敛齐了,在那艰苦的条件下,也只能
火化后埋葬。
农场经过层层上报,郑毅最终被追认为烈士,在任何年代这都算是殊荣了。
因为郑毅的烈士身份,从此以后也没
再把郑凯当成小混蛋了,他的
子也好过了很多。但郑凯宁可被
当成混蛋,也不想失去哥哥。
哥哥郑毅是替自己死的,这给郑凯增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可能阿大郑毅的死讯,成为压在身上最致命的稻
,一直以来非常坚强的郑洛泽,最后还是倒下了。
郑凯得到的消息,只是几个字电报:
“父病危,速归!”
拍这份电报的是父亲单位里的同事,而不是后妈。
因为后妈早就和这位反动学术领袖划清了界限。更过份的是,她还和迫害郑洛泽的单位领导好上了,连她与郑洛泽的孩子也改了别
姓。
当郑凯收到电报之后,连奔带跑,甚至还挂了几次火车,终于赶回了故乡,见到了父亲。
郑洛泽刚渡过了一次危险期,目前处于稳定阶段。
父亲见到郑凯来了还特意紧了紧袖子,试图遮掩一下手臂上那条如蜈蚣般的伤疤,可是不合身的病号服袖子还是太短,想藏也没藏住。
只好尴尬的对着郑凯笑了笑,还在为曾经的施
者辩解:
“没事,那些孩子太小了,出手有点不知轻重,等他们大了就懂事了。”
郑凯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爸,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为那些坏
说话!”
郑洛泽摸了摸郑凯的
:
“这就是我让你张叔叔把你叫回来的原因。阿二啊,我很担心,当我们都离开你后,你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怨恨。”
郑凯突然吼了起来:
“不应该怨么?我们家都这样了,不该怨么?”
郑洛泽摇了摇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你妈妈当初回国时,就料到会有今天,你信么?”
“你让我怎么信?你对国家有贡献,还落的如此下场!”
郑洛泽慈祥的摸了摸郑凯的
,微笑的说:
“阿二啊,你要相信,这也是社会进步的必然过程,一次彻底的社会变革,一定会有起起伏伏的过程,失败是成功之母,错误是正确的反思。”
“我们国家经历了上百年的苦难,才有了全新的局面与可能
,我们回国就是为了我们的祖国与民族做出自己的贡献,我比你的母亲幸运多了,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郑凯还是有不甘:
“可这样的结局,我不能接受!”
郑洛泽的手一边摸着郑凯的
一边宽慰道:
“西方的社会变革也有反复,经过了很多次的自我修正才会稳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只会是历史的尘埃。但由于我们这样无数心甘
愿的尘埃,最终组成了完整而向前的历史。个
的得失,在国家与民族大义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
“社会就如
一样,正确久了就会犯错,错了又会被纠正。作为每个个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
,不能因为暂时的错误,就去否定与怨恨前进中的社会,那只会在错上加错。”
郑凯一边哭,一边嘶喊:
“可他们对你,对阿大都犯下了错误!我该怎么对待?去原谅么?我做不到!”
郑洛泽的说话有些气结,但在坚持,
绪也有些激动:
“不用原谅!也不要怨恨!勇敢的去直面,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等待社会需要纠正时,有能力为国家与民族出力。”
见父亲到弥留之际还心系国家与民族的未来,本来心生怨气的郑凯,也为之动容:
“爸……你别激动!我听你的,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我一个
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阿二啊,你是我郑洛泽最后一个孩子了,我回国就是想看到民族复兴,或许我没机会看到了,但我希望我的子孙能看到如我所愿的盛世,这样此生我无论受多少苦也值了。”
“我已经不成了,也不能安慰你。因为你肩上的负担越来越重,接下来你要替我,替阿大那份一起活下去。”
郑凯沉默过后提出了问题:
“怎么活?现在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以为一辈子也只能这样过下去了。”
郑洛泽没有回答,因为郑洛泽在之前耗完了全部气力,此时已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