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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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邺城，横亘开去的城墙之上，箭矢飞蝗般对，兵锋蔓延的厮杀呐喊中，偶尔有跑着跑着中箭倒了下来，激烈的攻防根本没有顾得了受伤的同伴，持着刀盾跨过痛苦低吟的身体，冲上墙垛将空缺填补起来。

渗的血腥气钻的鼻孔，夔身上染满鲜血，有敌的，也有自己麾下士兵的，他领着一众部将奔走城，“怯敌不战者，我当亲杀之，尔等不得后退”

歇斯底里的怒吼穿过这片城，随后又被更高的厮杀声掩盖下来，延绵的城墙外，攀爬云梯的曹军犹如蚁群，黑压压一片的往上涌，弓手结出阵型不断朝城上进行压制，护着下方撞车去往城门。城墙上，数名袁兵齐力将一大锅推倒下去，滚烫的金汁长在垂直落下中拉出一条长龙，下方护卫撞车的曹兵齐齐举盾挡下，向周围溅开，也有被直接冲击到的士兵连带盾被烫的卷缩在地上扭动，发出凄厉的惨叫，脸上的皮顷刻间被自己挠的撕下来，血淋淋的一片。

不久，一颗飞行的巨石轰的一声落下来，尸体带着最后的惨叫抛飞下了城，断裂四散飞溅的墙砖下还有被投石碾碎的残骸。

相隔两里之外的原野，旌旗猎猎招展，曹骑在通体雪白的战马上，望着那片修罗般的场景，并没有太多的表，只是偶尔招来传令兵，吩咐几句修改的命令，更多的时候，还是对身旁同样骑马的曹丕说道“去年的时候，为父被袁绍在官渡土城，靠着两万将士竭力死守，身后就是兖州、豫州，退又不能退好在坚守下来了。”

他视线之中，兵锋已经蔓延上了城，笑着对转过脸来的儿子继续说道“你看，现在一切都倒过来，袁绍的债，也让他儿子尝尝。”

延绵开去的城墙上，一道道曹兵的身影在各自将领督促下结阵站稳了脚跟，然后朝周围发起更加凶猛的攻势，守将伊楷顶着不时从远方砸来的巨石，带队防御另一处站上曹兵的墙段，“曹将受死”

呐喊着，扑向挥来的虎大刀。

片刻后就被虎痴许诸一刀劈成两段，跨过断成两截的尸体，高大彪肥的身形，抹去刀锋上一块血“无趣咦”眯起的眼睛望去城楼那边主持守城的审配虽是文，但为忠烈，身上也有多处拼杀后留下的伤，浑身都是血腥，“那边的守将是谁为什么曹兵站上来了”

“伊将军战死了，刚刚被杀”

审配转过，正与那道望来的视线对上，提剑指过去“所有拦下那名曹将，把他们赶下去。”然而，他侄子审荣带着支援过来，拉着他就要往后退“叔父快走，这边难以再守，不要丢了命，随我走啊。”

“小辈大不了城亡，焉能弃守”审配推开侄子的搀扶，提着剑嘶哑声音的吼道“沮公与都能死的，我审配也能死也敢死”

“叔父”

审配猛的举起长剑压在他颈脖上，须发怒张“你若再说一句，我当先杀了你”

城墙上厮杀朝这边蔓延围拢过来，张辽、徐晃满身血污带着从另一段城墙上杀到这边，见到提刀在走的许诸，指着城楼方向“仲康那边一起杀过去。”

越来越多的曹兵汹涌而去。

“将军再不走来不及了。”

护卫审荣的亲兵着急的说了一句后，审荣看着叔父决然的色，咬牙跺脚片刻，带着仅剩不多的部下往内城墙撤走，视野的尽，挥舞的大斧、钩镰刀紧随高大彪肥的身躯朝城楼近。

“走”

审荣自然不想死，连忙冲下石阶朝城内跑去。

在他身后，风吹过城，拂了老的发髻，审配望着这片天光，缓缓迈了一下脚，踩过粘稠湿滑的血水时，身躯有些摇晃蹒跚，城墙两端曹兵正分出两支朝这边左右杀来。老爬上墙垛，站在上面回看了一眼，只有十余步的张辽、徐晃等。

某一刻，他说“主死臣辱，当亲往随之。”

斑白的须发在风里抚动，身形向后缓缓倾斜，然后掉落了跳去，城墙外，密密麻麻的曹兵还在攀爬、汹涌而上

城池街道，马车、行惊慌的四处跑，有些躲在家中紧固门窗，往昔繁花似锦的邺城被狼藉笼罩，下了城墙的审荣带着一部分士兵穿过这片拥挤的流，周围都是无数彷徨的目光看着他。

不久之后，他带快步走袁府。

另一间侧院。

袁熙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子，他心中方才有些安稳，甄宓伸手替他擦去额上的冷汗“做噩梦了城墙那边没事，就算城，你也有机会走的。”

“那你呢”

将近一年里，袁熙几乎都快把这个少当成了真正的妻子看待，一把握住对方手腕，从床榻上做起来“你不随为夫一起离开”连忙下了榻，拉起她的手，“你一介子，留下来能做什么别为公孙止做事了，随我走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