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心不同往日

火盆噼啪弹跳出火星，巨大的鲜卑王帐周围攒动，此时天黑尽了，贵族、士兵、牧民正朝这边围拢过来，不时也会看向另一边待命马背上的一万鲜卑骑士，许多籍着昏暗接耳，窃窃私语形成嗡嗡嗡的嘈杂……

“过来的是锁单于，他不在原上，跑到王庭这边做什么…”

“…来时，他麾下的勇士在喊话，让我们北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有狼王的命令？有就可以过去，那天来的一支商队还欠我些东西，说下回过来就还……”

“…今零零总总好些汉先生被杀，有七八十……单于私自做的主，他让我们北上，肯定和狼王闹翻，可能要打仗了……”

“那我还是跟着单于…早看那些汉不顺眼…”

“那你去啊，冬天饿死你家里…”

们细细碎碎的低声谈，有时发生争执吵嘴，甚至动手打了起来，分出两种不同的立场，这几年里王庭、乃至原上的鲜卑牧民迎来了难得平静，一比一过的好了，从前同样也是放牛牧羊，但每到冬季，族中总会有冻饿致死，如今到了白狼王治下，他们只需要安心畜牧，汉商自会上门收购，也不会欺骗榨压，实实在在的换来许多沉甸甸的收获，甚至一些汉才用的奢侈品。

当中自然也不排除几年前公孙止在王庭这里屠杀四万多名鲜卑男老少，一拨拨的身影跪在地上被砍下脑袋，在木棍上排成了‘长城’，又过了一两年的役待遇后，他们才熬过来，编汉籍鲜卑名册，大多数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念，如今还能叫嚣的，大抵是好吃懒做，子过的穷苦一批。

而不愿动身的里面，作为鲜卑一部分贵族，在这几年里享受到的是从前原上难以想象的，接到锁的召见，在他命令的语气里，这部分贵族有些为难，回去寒风凛冽，一望无垠的原的子，便是没法过了。

一名年老许多的鲜卑大，身上还着丝绸衣裳，肩领围着毛皮，他望着首位上压着膝盖沉默的影，语气有些温吞：“单于，你突然返回，让我们北迁，八万多一夜走的完吗看看帐外，有老有少，途中怎么走，难道还要像几年前被匈给堵住，会被再杀一次。”

“我看是你们贪图汉给的好处，都不想走！”野狼泥陡然大喝，伸手按住刀柄，那部落大身后几名勇士也同样迅速握住刀柄，唰的一声拔出，与野狼泥的对峙起来。

嘭！

首位上，大掌猛的拍在几案，锁站起身：“把刀都收起来，为区区外拔刀，简直辱没长生天！原男儿爽朗豪迈，说话就说话，都是同族亲胸襟就该像天空一样广阔！”

侍卫互相看看，之前那名说话的部落大抬了抬手，这些才将兵器回鞘里，旁边，另一名相对稍年轻点的鲜卑贵族，忍不住开：“单于漂亮说的不错，可狼王快要回来了，他的敌可是二十几万，都败在他面前，单于这时候让我们反了，是要把王庭八万多鲜卑子民，还有原上的牧民们都上死路！”

“各位部落大、长老，就是这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机会。”锁跨出座位，站在中间火盆前方不远，目光冷厉：“我鲜卑自分裂以来，一比一衰弱，如今辽东归顺，离家的孩子都已回到原母亲的怀抱，只要我们远离汉境，原，五年、十年，又是繁荣昌盛的大鲜卑了，不用再看汉的脸色，不用再学、再穿汉的东西。”

他捏紧拳，声音沉下来：“……公孙止让我们鲜卑学汉的东西，学他们的汉话、穿他们的衣裳，你看看族中的孩子，越来越多说汉朝的语言，再过几年，老的一批死去后，还有多少记得咱们是原上的雄鹰，是鲜卑！！他这是断我们的根啊，比刀兵更加可怕……”

帐中诸自然听得懂，但也有满不在乎：“我鲜卑血统不断，如何就没了？”随后有声音附和：“对，汉又未强制我族中幼儿学汉话，他们也时常说鲜卑话的，单于是想多了吧。”

嘈杂说话的声音持续了片刻，终究还是有出来：“不管如何，单于乃是我鲜卑着想，同族之间不挥刀，那么……不妨让单于自己在王庭传下命令，愿意走的，就跟单于走，不愿的留下来，继续放牧，过安逸的生活。”

锁目光扫过火光之中一张张色各异的脸庞，捏紧的拳又松开，咬紧牙关的点了点，沉声说道：“好，现在我就派各个部落传达命令，明早晨就让愿走的在这里集合，你们可不要从中使坏，不然本单于手中这把刀就割下他脑袋”

夜色中接到命令的鲜卑骑兵开始沿着各个部落而去，邃的黑色在时间中渐渐流逝……

东方泛起鱼肚的白色，从居庸关到上谷郡的队伍已至沮阳城外十里，时间已到了清晨，天色沉，蝉鸣在道间树上一阵一阵重复的响起，单调又令烦躁。

先行一步回到城中的公孙止并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