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乱世的第一刀

太阳自东边升起来，晨光驱走了微寒，秋叶在风里摇晃，十多匹战马缓慢踏着步子走进树林，蝇虫密集的飞舞在一颗颗颅上，传来嗡嗡嗡嗡…….

张辽抬起看过树梢上的颅，痛苦的闭上眼睛，仿佛听到这些颅当初遭受酷刑时发出的惨叫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从昨晚开始，他来的途中与几支小匈战，一路杀到代郡范围，所过所见的村庄几乎难有幸免，这次南下的匈为二十万庞大的数目，分散成了无数小队伍对汉地进行了洗劫，保证大城重地之内，还有许多这样的地方让无暇顾及。

手擦过身上的血迹。

……嗡嗡嗡嗡……他挥手打开扑过来蝇虫，兜过马，走出了树林，里面的村庄已经没有再看的必要了，张辽仰脸长叹了一气，祥和的晨光照在他脸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奉先若是在这里便好了，飞将的名好歹能震慑这帮宵小……”他喃喃说了一句，收回视线，正准备离开。

马蹄停步的一瞬。

狼声响起在原，蔓延而来。

等候在外的兵卒已经疲惫不堪，从两三百到的现在，经过十多次厮杀后，如今只剩下一百多，折损过半，此时听到狼声，心里彷徨起来，远处奔来的斥候跑近大喊：“狼群…狼群正朝我们东北面过去…”

“什么….不会是狼灾吧……”

“还没到冬天….不会的。”

窸窸窣窣的谈声在众间响起时，张辽皱着眉问过那名斥候：“…多少匹狼？”

“…到处都是，四面八方都有，粗略一两百只……”

听到斥候不安的语气，张辽拍拍他肩膀，安慰几句，拍刀一扬，“随我过去看看……你们还能再战跟我来，心里害怕的留下在这里等着。”

说完，一夹马腹带着十余名骑兵以及一些尚能战的步卒朝着狼嚎响起的方向追过去。

……

原上，一只土拨鼠正辛勤的撅着泥土，随后耳尖抖动，胖乎乎的脑袋回，视线里奔袭的青灰身影冲了过来，吓得它装死在地上，眯起的眼里，毛绒如钢针的巨狼从它上方跨过去，爪子碾过了青，跑去更远的方向。

……

视线漫过原野，越过一处丘，有骑马的身影驻足在上面，大氅下，手轻轻抚了抚马匹的鬃毛，旁边蹲坐的白色大狼的视野里丘下方，长长的队伍蜿蜒而行，传来嗡嗡的嘈杂。

空气之中，传来哭声。

噼啪——

鞭子挥在空中打响，骑马的匈奔行在长长的队伍两侧，凶狠叫嚷着对方听不懂的语言，引的其余匈兵卒哈哈大笑起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队伍当中，大多数已经衣不遮体，青壮男浑身是血，步伐踉跄的被绳子捆住了双手，像牛羊一样黑压压的被他们驱赶着，向北面更大更广阔的原处而去，若是没有意外，他们当中大部分再也回不来了，也或者半途上，就会在皮鞭、饥饿、疲困下死去。

阿图木挥过鞭子，在群里带起一片血，肆意的狂笑中，纵马飞奔，原本与汉决裂，这个冬天怕是会难熬的，但现在他非常的开心，家里会添上许多隶和粮食，部落里孩子和老也不会在这个冬天因为寒冷饥饿而死去，来年，小孩会长大，老会变得更加睿智。

他这样想着，手中的鞭子抽在一名哭泣的背上，撕开粗糙的麻衣露出白花花的皮肤，阿图木舔舔嘴唇，翻身下马将那名汉子掀翻在地，当着所有的面骑了上去。

周围，不少匈发出‘哇嗬’野蛮的叫声，兴奋的舞着兵器在给对方这种行为喝彩。

“啊——”

衣物撕裂的响声，尖声的惨叫。旁边，一名看不下去的青年怒喝冲过去，跑出两步，附近游弋的匈骑兵搭手就是一支羽箭‘嗖’的飞过去，血光溅起，箭矢噗的一下钉在他脖子上，贯穿而过，尸体又踉跄的迈了半步方才倒了下来。

死去的脸孔，圆瞪的双眸里倒映出远处的丘上，一抹骑着战马的影子正默默的望着这里发生的惨剧。

哇…嗷…呜……

悠长凄凉的嚎声陡然间在丘上响起，正解下自己腰带的阿图木打了一个激灵，起身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狼……”他用着匈语发出疑惑，，然后看到了那名身披大氅的骑士。

附近的匈开始沉默了片刻，有瞄了瞄距离，便放下了手中的短弓，朝丘叫骂，阿图木放弃地上的汉子，翻身上马抽出了兵器，下意识里，他觉得对方不止一个……然后附近的同胞却发出奚落的大笑。

“小心！”阿图木发出警告。

其余匈兵笑的更加大声。

**************************************

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