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此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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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快报送到民部尚书戴胄的案上，捡起了奏疏，戴胄低一看，险些昏厥了过去。

“苍天不仁，百姓不幸啊。”

长叹一声，戴胄随即拼命咳嗽，整个都在颤抖。

太可怕了……

在关中的北部，出现了大量的飞蝗，数不清的飞蝗，遮云蔽。

更可怕的是……这些飞蝗已铺天盖地的直奔长安，用不了多久，就要席卷整个关中。

关中……乃是天下最大的粮仓。

年过六旬的戴胄经历过数次的蝗灾，他非常的清楚……蝗灾意味着什么。

而根据奏报，这一次的蝗灾，比之从前的灾年更大，飞蝗来得更加凶猛。

完了……

戴胄只觉得眼前一黑，身躯战栗起来，接下来……更可怕的一幕即将出现，赤地千里……相食！

“速速宫！”

……

李世民很惆怅。

朕……不，遂安公主的钱呢……

低看着案上的钱簿子，上依旧还是密密麻麻的数字，而现在……这些数字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陈正泰这个混蛋，朕下次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李世民咬牙切齿，心里越发的急躁。

张千匆匆而来：“陛下……戴公求见。”

“宣。”

李世民定了定神。

片刻之后，戴胄殿，显然他走得特别地急，满大汗，气喘吁吁地跑到李世民跟前行礼：“臣……”

说着，他取出了一份奏报。

张千将奏报送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见了那奏报，瞳孔一缩。

只是……他的表现，竟是出奇的没有失态。

只是……他那沉下的眉，却已透露出了问题的严重。

李世民沉默良久，将奏报徐徐放下，眸中掠过了一丝凛冽：“召群臣！“

宫中钟鼓响彻太极宫的上空。

宫前诸衙当值的官吏都不禁错愕地抬……

随即，百官觐见。

李世民穿戴服衮冕九章，戴朱冠，正襟危坐于御案之后，群臣礼毕，李世民张道：“雍州来奏，此地久旱一月有余，三前，突见飞蝗，前，飞蝗蔽，席卷诸县，诸卿……关中出蝗了！”

一句关中出蝗……顿时满殿哗然。

其实……许多已经开始察觉了些许的征兆，譬如长安城里开始出现零散的飞蝗。

又譬如，这些子，长安已有一些子没有下雨了。

当然……征兆归征兆，有时偶尔会出现一些飞蝗，也是常有的事，或者说……在局部区域，出现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陛下里所说的出蝗，显然意味不同，这说明的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将要降临。

蝗虫在这个时代……比之水患更加可怕，因为水患所影响的不过是沿岸的州县，而一旦大规模的蝗灾出现……那么整个肥沃的关中之地，即将沦为间地狱。

李世民豁然而起。

他刚接到奏报的时候，显得十分的镇定，可现在当着群臣，李世民眼眶已是红了，声音略带疲惫沙哑：“百姓以谷为命，而飞蝗食之，是害于百姓。百姓有过，在予一，若飞蝗有灵，但当蚀我心，无害百姓！”

这句话的意思……十分浅显，不过是说，百姓们靠着粮食活下来，而蝗虫们若是吃了，这是侵害百姓啊。后的话，则是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之意。

李世民吸一气，抬起眼来，见众臣都是面如死灰。

飞蝗的危害，所共知……哪怕是房玄龄，杜如晦等……此刻能做的也是有限。

只是……

当李世民一言道出的时候，却发现，群臣之中，突然有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有居然直接栽倒在地。

群臣哗然，朝着那看去。

李世民亦是举目相看，他此刻心如麻，却见一个大臣一栽倒在了殿中。

再细看，乃是散朝大夫韦弘素。这韦弘素乃是韦玄贞的族叔，朝为官，居然一听到蝗灾的消息，生生的晕倒了过去。

李世民骇然，心里想，此真大臣也，闻灾而悲痛如此，朕竟也不如他。

宦官们慌了，匆忙要将韦弘素搀扶起来。

却又在此时……突然……有啪嗒一下跪倒在地，犹如疯了一般捶打着心，哽咽难言一般，里张张合合，老半天，方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此天亡我也！”

此一哭……

顿时李世民已无法克制自己的绪，悲伤的绪是会感染的，李世民竟是眼眶一红，他身躯颤抖着，心里便想，朕登极不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