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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残忍，甚至对自己，也很残忍。
即便他和上岸时的状态已经判若两，但此时看着这名在夜色里出现的少
，他的心脏却也有种微微收缩的感觉。
而且随着这名少脚步的移动，随着距离的拉近，这种心脏收缩的感觉便更加的明显。
她的肤色明明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白，但她的身体，在他的感知里，却反而越来越黑，就像是一块黑色的琉璃。
她的身体在他的感知里竟然很纯净，纯净得让他甚至感知不到她体内气息的流动。
“我就是贺兰黑云。”
贺兰黑云看着沈念和他身侧的贺拔岳，眉宇间流淌出浓烈的敌意，“那你就应该是沈念？”
沈念并没有意外，他很清楚此时世上拥有这样真元修为境界的年轻
修行者，便只有他一个。
一念至此，他被贺兰黑云气势所迫失去的一些信心，便又迅速回归体内，他的微笑便又自然了些，“你猜的不错，我就是沈念。”
“既然你是沈念，为什么不和林望北在一起，却和这个在一起？”贺兰黑云看着他，突然冷笑起来。
她的冷笑和这个问题本身都让沈念十分意外。
沈念愣了愣。
“在关陇大战结束时，我们便已经从炼狱将的
中得知，魔宗去海外追杀你，你侥幸逃脱，林望北应该恰好将你救了，然后他冒着危险向北魏边军求援。”
贺兰黑云冷笑着看着他，字字冰冷且清晰的说道：“那在任何正常看来，林望北和他身后的力量，便远比贺拔岳这种突然出现的要可靠得多。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选择留和林望北他们在一起。”
沈念的眉
的皱了起来，他并不是笨，所以他听出了贺兰黑云的言外之意，他最难忍受的，便是在他面前说贺拔岳的不是，所以他眼眸处出现了怒意，他的声音也微寒起来，“我当然并非不信任林将军，但我当然清楚，贺师也同样值得我信任，更何况在教导修行方面，贺师自然比林将军要强。”
贺兰黑云看了沈念一眼。
她摇了摇，道：“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沈念终于有些恼怒起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当然很清楚你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你不是那些不
流的修行者，你选择和什么为伍，便相当于选择你在世间的位置，便相当于选择你在世间的阵营。”
贺兰黑云用一种冰冷而古怪的目光看着沈念，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沈念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拔岳，“在林望北和贺拔岳之间，你选择了和他为伍，我就不明白你真的没有想过这些？”
“如果说刚刚上岸不久，你还不知道在世间发生的一切，你还不知道关陇发生的大战，那也
有可原。”贺兰黑云看着沈念，接着说道：“但你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世间发生的事，不管贺拔岳用了什么方法让你相信他，但他是关陇大战的始作俑者，他和那些巡王、将一样，都是现在整个天下，整个世间的敌。你的父亲沈约是南天三圣之首，哪怕他一手造就了这些巡王和将，但他还在世间的时候，他似乎都一直在尽可能的约束这些，他在的时候，绝对不会容许这些成为世间最大的敌，他也绝对不会容许这些
控魔宗，杀死无数无辜的。他在南朝的时候，也是尽一切可能用温和的手段来整理世间，他在的时候，就连南朝和北魏，都很少
发大规模的战争。所以他在南方，一直很受南方王朝中所有的
戴，即便是在北方，北魏和更远的地方的所有，他们都很尊敬他，甚至很多北魏也会感激他，因为正是他的镇守和调停，很多北魏才不用去战场上送死。”
“你的父亲不希望他们称为世间的敌，他当然更不会希望你成为世间的敌。”
看着面色也有些苍白起来的沈念，贺兰黑云微微眯起了眼睛，收敛了笑意，道：“现在北魏和南朝都已经同仇敌忾，林望北的儿子林意已然是南方修行者世界的领袖，整个世间团结在一起，便是要共抗贺拔岳这样的敌，如果你选择了林意和他的师兄陈子云，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你现在竟然不选择和世间站在一起，你要选择和这个贺拔岳站在一起，只是为了他可以更快提升你的力量，那意思便是，你可以不分黑白，不去思索这个问题，只要他能够赐予你足够的力量，你便会选择他，宁愿认贼为师，认贼做父？亦或是你也根本不在意你父亲的态度，你也完全赞同那些巡王和将的观念，你只需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你只想要用强大的力量镇压世间？”
沈念的身体微微的震颤了起来。
他很愤怒。
贺兰黑云这样的话语对他而言便是呵斥，他潜意识里便觉得，这样的一名少有什么资格来呵斥自己和贺拔岳，但他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去想过那样的问题，他至少没有认真的去想过这个问题。
他跟着贺拔岳之后，所想的便只是如何尽快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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