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天子属意

就更敏感。

曹惟生一见他沉默下去，心下立时明白，便不动声色又叹道：“只是不知道皇上目下可有立储的打算？”

昭宁帝横去一眼，又眯起眼来，啧了声：“有件事，朕没叫任何知道，除永嘉外，老师是第一个知道的。”

曹惟生暗道不好。

天子要掩下的秘密，他可一点也不想知道。

知道的多了，风险总要承担的更多些。

“三郎的腿断了，从福建回来的路上，雨山崩，把他的马车埋了，跟着伺候的才为了救他当场毙命，赵乃明他们把三郎从泥石里刨出来，抢回来一条命，腿却废了。”

腿……废了？

惠王的腿废了？！

曹惟生心大震，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后来，他怔怔道：“怪不得……怪不得了。”

昭宁帝闻言就笑了：“老师现在终于知道，永嘉何以在大郎这件事上诸多偏帮，几次三番为他说话求，希望朕从轻发落了吧？”

是，他晓得了。

惠王的腿废了，就不中用了，储君之位这辈子也不要再想。

就算能治好腿……那得花多少心思多少时啊？

他本就年纪小，瑞王在这上沾了大光，又有姜承德筹谋着，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他们姐弟二。

先永嘉公主于朝中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可是她又怎么甘心坐以待毙。

现在保下安王，她和惠王才会有以后的机会，若是保不住安王……

曹惟生没敢再想，又越发看不懂天子心意起来：“那皇上是打算从轻发落安王殿下吗？”

却不想昭宁帝不假思索摇了。

曹惟生心下咯噔一声：“但如今安王若被废，惠王腿伤，皇上正月里又将小皇子出嗣，做了燕王殿下的儿子。

一旦惠王回京，腿伤消息传开，老臣以为，朝臣恐怕会纷纷请奏，请皇上早立东宫。”

他说的还挺隐晦的。

昭宁帝嗤了声：“姜卿嘛，野心大，大在他有个外孙子上。

老师，让四郎出嗣，是朕和赵承衍商量过后做的决定。”

今天的震撼，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他早起就应该装病，在朝中告假。

这两件事，哪一件他都不想知道。

天子和燕王兄弟不和，那是从年轻时候就开始的，并非天子登基之后，他既有这个半师之谊，对这些事知道的总要更多一些。

昭宁帝什么时候都肯坐下来跟燕王商量这么要紧的事了……真是活的久了什么怪事都能见着！

“皇上是觉得，朝中几次三番出事，都是冲着几位殿下，小皇子年幼，尚在襁褓之中，孙贵母家又不显赫，恐难以保全，所以才叫小皇子出嗣……”

那就意味着，天子心里，还算是属意赵濯的？

一个襁褓婴儿？这是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