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人之初，性本恶

“此言差矣！”

孙秀还没有站定，甚至都没有走进正堂，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听到这话，卢志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眉一皱，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之意，跟着回一看，就见到施施然走进来的孙秀。

孙秀朝着陈止拱拱手，施礼之后，才道：“启禀将军，属下这次过来，是要汇报一下况，幽州各地皆有举子宣讲，不少百姓皆知大义，佛家那些言之辈被渐被排挤，澄清一州，实属正道！”

“此言差矣！”等孙秀说完，卢志甚至等不及陈止开，也奉送了这四个字，随后说道，“孙君你自己乃是五斗米传，或是对佛家有着误解，佛门大义有其玄妙，论道之中存有大道，何必这般敌视？况且这百姓知之多了，却也多了诸多变数，让他们知晓了外敌局势，反要滋生恐惧，万一什么时候又有胡寇，他们想的多了点，敌还没来，就外出逃难，形成流民！”

说到这，他转身对着上首的陈止拱拱手，语重心长的道：“将军几年谋划，吸纳流民逾二十万，这些若懵懂不知，则劳作于田，若是知北方之势，则心中难定，石勒北上，有畏惧，匈东进，有退避，鲜卑南下，有带路，乃是州之根，还请绝之！”

孙秀也不等陈止开，笑着反问：“卢君话中之意，却有些看轻布衣白丁了，莫非百姓知之便会狡黠？遇事便退避？见了好处就想上？见了难处就躲避？照你这么说，最为危险的，岂不是咱们这些读书为学的？”

“从来坏天下者，皆知之者也，百姓不是因为听了宣讲、有了学问，才变得狡猾，而是生狡猾，见小利而忘大义！读书为学者同之，是以为学先要立心，作书先要明理，有德有行，方可为，古有云，本恶，因皆好逸恶劳，是以上古之贤倡艰苦朴素；因喜趋利避害，是以上古之贤倡正身立命，今若无信义之心，他学有所成，必为天下之害也！”

孙秀一听，却也是暂时哑无言。

卢志转而对陈止道：“百姓品，善者称之为淳朴，然实乃愚昧而好恶，常有讥笑为学之徒劳的，亦有不好田中劳作而懈怠者。有民为逃其责，举家寄而为者；有民为得钱财，贩妻卖为娼者，何也？为求钱财挥霍而享不劳而获之事，此便是天使然，非善恶可言，却是幼年未经教化，以至于滋胡禽兽之念，天不得约束！”

陈止听着，面色严肃，对卢志正视许多，知道这个卢植后代，果是学问厚，见识广博，固然是站在世家立场，不喜寒门崛起，但所说的这番话，也是发自肺腑，言之有物。

只是这与后世的主流价值观却有很大出，也不利于宣扬于天下，于于理，陈止都不能、也不可能承认这套说辞。

就连卢志自己都很清楚，这话只能在这个厅堂里面说，出去了就要改成另一套说辞。

不过，对卢志的见识，尤其是辩才，陈止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或许也是时候，开始利用世家之势了。”

心里泛起了这个念，陈止示意孙秀先不要言语，说道：“卢君所言甚是，然本将亦有考虑，方行此策。”

卢志见陈止终于回应，松了一气，他此番过来，家中压力巨大。

当下，这幽州的世家一面风光，一面却又辛酸。

幽州的商贾、工坊、矿藏产业的不断发展，以及陈止的利益均沾政策，让世家得了大利，可经济上的利益，伴随着的却是政治特权上的分薄——

因文武举法，寒门士迅速爬升上来，影响到了世家的话语权。

武举还好，能够参与的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毕竟一个练武耗费的钱财，比读书要多得多，相比之下，文举的成本就较低了。

民间本就潜藏着大批的寒门读书，有些还是流民出身，也曾经为学，经过文举筛选之后，不少被提拔出来，授予了所谓举子的身份，享受了一定的特权。

这些特权，就包括了一定的税收减免，以及授予少量田地等等。

反正幽州稀少，能开垦的荒地众多，还有很多空着的田地，加上陈止的佃农政策，让许多世家不满，那些世家要么反抗，要么举族搬迁作为要挟，但土地可带不走。

不过陈止本着政权稳定和财政宽裕的考虑，还是给予了离去世家一定的征地赔偿。

这一番作过后，能拿出来作为特权、奖励给举子的东西也就有了，却也直接威胁到了世家的根基——土地！

有鉴于此，坏文武举法，尤其是文举法的任务，就落到了每个世家子弟的上，卢志也不例外，别看他慷慨陈词，一副看了间百态的样子，但无论是陈止，还是孙秀，这心里都很清楚，他卢志出现在这里，为的无非也就是一个“利”字，无非是包装的好。

果然，见陈止似乎态度软化，有了涉空间，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