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亦正亦邪大枭雄

文素心一整晚都没睡好，明明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明明周围静谧得让昏昏欲睡，但她耳畔却不停回响那爽朗的声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我若是回不来，你就当没见过我，孟家庄这一遭不过梦一场罢了……”

“我若回得来，就去文家求亲，他们若肯将你嫁给我，便三媒六证风风光光娶你过门，若是不肯的话……那我就霸王硬上弓，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这番话就跟他那两句诗一样，有着诀别的坦然，无畏无惧，有看淡生死的不羁，狂放豪迈。

还有对世俗的藐视，肆意妄为，谈笑间仿佛天地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他虽然说完那番话就走了，可她却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小心肝差点都跳出来了。

还害得她一整晚如小鹿撞，万般滋味心如麻。

除了害怕和担忧之外，她甚至有一丝隐隐的期待，期待春暖花开之际，他身披金甲，凯旋而归。

然后……

哎呀，羞死个了。

文素心把埋进被子里，又怕惊醒身旁的宁氏，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

第二天天微微亮，文素心就起来了。

虽然一夜没睡，但她还是坐在宁氏的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扎了个百花分肖髻，结一束肖尾，垂于肩上。

“是不是想去送他？”

宁氏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来到她身后，对着铜镜中的她温柔问道。

文素心俏脸一红：“姐姐……”

“好啦好啦，一会我要陪我夫君出去送送大管事，你也一起来吧。”

宁氏忍着笑意，边说边上前帮她仔细梳整发。

文素心低垂着眼帘，不敢说话。

“唉，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大管事这，你说他是好吧，他偏偏又披着朝廷官身行匪冦之事，打家劫舍，强抢良家，无恶不作。”

“可要说他是个恶吧，他偏偏又对穷苦百姓秋毫无犯，还开仓赈灾，收留饥民，救了数千条命。”

“如今更是为了不让汉家子民辛苦劳作的粮食流落外敌之手，为了救济更多饥民，而以身犯险，孤军出塞。”

“鞑子和建，岂是那么好杀的？大明边军猛将众多，也没谁敢这么孤军，做这等九死一生之事。”

“唉，亦正亦邪，做常所不能之事，也不知他究竟是个枭雄，还是个英雄。”

文素心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听着。

天色大亮时，文素心在宁氏的陪伴下走出内院，朝庄门走去。

李家姐妹也跟来了，一抄了一把菜刀，就藏在袖子里。

孟家庄没无太大异常，炮厂枪厂依然得热火朝天，织布缝衣的子们依然专心致志地拨弄手中的梭子，但十方营的将士已经在庄门外列好队伍了。

罗大牛也带着先登营回来了，还有王继宗、宋知庭、陈詹李学境赵满财等都在庄外，在给大管事送行。

罗八认得宁氏和文素心，也知道文素心和李家两位小姐不能踏出庄门一步，于是把这几位子请上了门楼。

上了楼顶，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站在墙垛后面，正定定望着外边。

文素心找了个没有血迹的墙垛，探出，只见外面没有旌旗，只有林立的刀枪，和一张张肃杀自豪的面孔。

很快，文素心的目光便定格在了那个身穿百户官服的男身上。

秦川把罗大牛、罗八、王继宗和宋知庭等叫过来，仔细代一番之后，便翻身上马，又朝门楼上望了一眼。

“李定国，想不想杀鞑子？想的话，现在下来还来得及。”

门楼上，李定国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呵呵，你本可成为一代名将，却被张秉忠缚紧双手，蒙蔽双眼，长期以往只会不鬼不鬼，你好自为之吧。”

秦川摇说着，然后把视线投到了一旁的文素心身上。

“文小姐，春暖花开之际，我会亲手替你盘上真珠凤冠，高髻步摇。”

说罢，他又朝文素心笑了笑，然后催动马匹，也不回地朝北方而去。

他身后一个九箕山老匪打出昨夜临时赶制的“秦”字将旗，迎风高举，三百马在将旗引领下朝北方呼啸而去。

文素心俏脸通红，以袖遮面，透过一丝缝隙望着那远去的背影。

李定国则一坐在地上，抱着，呜呜哭得像个十三岁的小孩。

……

中午时分，姓秦的领三百北上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到了岚县几乎所有大户的耳中。

岚县张家府邸，张并山坐在堂屋上首的大椅上，紧皱眉，不停思索。

左边是个长子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