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釜底抽薪

罗文天的到来，在孟家庄引起了一阵骚动，部分留守的关帝军和老弱庄民都凑了过来，指指点点，啧啧称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们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帅的。

也没见过连走路姿势都这么潇洒的。

罗文天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被别围观，一副泰然自若处惊不变，潇洒地随秦川和王继宗上了门楼。

看茶落座，客套几句之后，罗文天便取出一本账册，逐逐条地指给秦川看，每卖出了多少件铁器，收多少银钱。

紧接着，罗文天表明了来意，说想见一见东家，再请东家发运粮食到静乐粮铺。

因为县城的粮铺早已颗粒无存，但两前开始，铺子外突然聚拢大批喊着要吃粮的乡民，搞得他这个掌柜每疼不已。

秦川有些不解，县城不是有好几家粮铺吗？刚过秋收不久，另外几家不可能没粮可卖。

罗文天说，另外几家在两天前便同时关门，并宣称已无粮可卖，同一天，县里突然出现一条传闻，说娄烦孟家出了个劫富济贫的大冦，劫了好几家大户的粮食，准备在娄烦孟家和县城的粮铺开仓济民。

正值娄烦大战的消息传到静乐，们不敢来娄烦，于是便聚在静乐粮铺门外，每喧闹不止。

同时，罗文天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有几家大晋商的正在静乐和岚县一带，联络各缙绅大户，也不知在谈什么买卖，主要以范家为首，还有张家靳家和翟家的。

听到这消息，秦川脸色沉下来了。

范永斗那条老狗又在背后搞小动作了吗？

散布流言就罢了，他和靳家翟家派在附近联络缙绅大户，是几个意思？

这时，王继宗微微皱着眉说道：“大管事，继宗以为，范永斗是想釜底抽薪，再祸水东引，淹了我们孟家庄。”

秦川眉一皱：“怎么说？”

“他联络各家缙绅大户，无非是为了买粮，那几家粮铺之所以关门，十有八九是因为范永斗出高价买下了大部分粮食，等静乐地界上的存粮所剩无几后，各路乡民和饥民就会涌到唯一还有粮食的孟家庄，介时势必会引起官府注意。”

“我等若不开仓放粮的话，官府势必会介，甚至会闹出民变，介时，孟家庄需夜提防民变，各项事务自然难以平稳开展。”

秦川又皱了皱眉：“我不过杀他范家几个而已，不至于搞出这么大阵仗吧？更何况，区区一个范家，能吃得下静乐和岚县两地的粮食吗？”

“若只有一个范家，肯定吃不下，但若是张家那几家联起手来，甚至祁县榆次的商贾也掺上一手的话，多少粮食都填不饱他们的胃。”

“至于为何要搞出这么大阵仗……范家跟我等的过节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买卖，不论粮价涨到何种地步，他们只要能收得到粮，运出关外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尤其关外已寒冬，正是粮食最紧缺的关。”

“范家刚刚损失了五千石粮食，正急着补足缺，宣大两地多是军户的屯田，山西中南部又刚被流寇洗劫一空，他们收购粮食的地点，自然要放在没有被流寇洗劫过的地方，如代州、祁州，岚县小平原土地肥沃，又从未被流寇攻略过，自然也成了他们收粮的地方。”

听完这番话，秦川拧着眉陷了沉思。

王继宗分析得有道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换做他是卖国贼，也会到静乐和岚县来收购粮食，趁着还没有大雪封山的时候运出去就能发一大笔，还能恶心一下他这个敌。

静乐县和岚县加起来十几万，大部分是佃户和贫苦的自耕农，这些一年到的收成基本养不活自己，很多要靠其他生计挣点零碎，用来买粮度。

而粮食基本都集中在缙绅大户手里，外面兵荒马的也不会有粮食运进来，如果大户不卖粮，或者粮价再次涨，也不知会有多少沦落为流民，最后又变成流寇。

其中，肯定会有很多聚在孟家庄生事，甚至聚众攻打孟家庄。

秦川倒不怕被攻打，但他不愿看到静乐县和岚县两地赤野千里，也不愿看到小老百姓都跑去当流民，最后又变成流寇。

这些可都是他未来的子民，也是他发家致富少不了的劳动力。

更何况，他本来就想抢那些大户的粮食，若是被范永斗等收走了，他还抢个啊。

他可不愿看到汉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被运出关外去喂饱建的军队。

静乐和岚县都在北边，只需从静乐县把粮食运出宁武关就是大同府了，从岚县往北更是能直达塞外，他手下才几百，没办法跑到北边去拦截。

看来，只能来的了，能拦几个是几个。

“大管事也想来一出釜底抽薪？”正思索间，王继宗忽然淡淡问道。

“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