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柃也站在空中，讶然看着下方变得起码有百余丈高的巨型
树。
面狰狞，血泪横流，一边仍然是残
的毁灭状态，一边却是在飞快改变形态，成为了密布血管与溃烂瘤的腐败尸脸。
一如既往的血状满身肿瘤，风格奇特，仿佛噩梦之中的怪物。
但最为令惊奇的，还是那些生长在树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丈许大小的，如同巨器官的心肝脾肺肾，屠宰场中的货物般披挂树枝上，各自如同果实。
一根根管道与之相连，供应着眼可见的血浆模样的营养。
它们并非死物，反而像是拥有生命般律动起来，畸形外表之下，蕴含着蓬勃的生命气机。
这是一个血元和生命信息完全错
的混变异体，像极了母体之内的胚胎，但却又不是胚胎。
“这似乎是从地面里面长出来的，若非得到灵峰福地的元气供应，根本不可能产生如此的‘量’！”
李柃看了一眼地下，若有所悟道。
“难道所谓的不死不灭，就是指这个？”
戚长老也有所猜测。
“可恶，竟然让我如此失态……”
面树上睁开未被毁灭的那一只眼睛，血染的脸庞上面却露出了几分解脱的神色。
“这样也好，正好借此机会，补全克制玄
煞气所需的阳
！
我早已经说过，我不死不灭，区区天劫，也想引来灭我，简直痴心妄想！”
“师尊，你已经不是了！”韩康睁开眼睛，带着由衷的哀恸，凄然说道。
“愚蠢，生命形态只不过是物质的具现，胚胎未成之时，母体之内的胎儿岂不也是你眼中的怪物？”
“只要假以时
，变化圆满，我随时都可以变回来！”
面树丝毫不以为然。
这一点李柃倒是与他有共同语言，纯阳道体，的确也是从白骨生肌转化而来……
可就算那样，也没有把自己搞得如此狰狞和可怖啊！
天降五气，又分阳，方始有善恶美丑，男
雌雄。
佛家心本论曰，一切唯心造。
道家炁本论曰，通天下一炁耳。
但无论佛家，还是道家，都断然没有把修炼成这般模样的道理。
这不是以貌取，而是之所以为，除了心理上的认同，还有其独特的生理特征和道体形态。
无论修仙也好，凡也罢，那条横亘与和非之间的底线，始终都是存在的。
没有跨过去，就还是，以及所修炼而成的仙神之流。
跨过去，那就是非，亦或者，堕落成魔！
李柃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前所感受到的那
违和感究竟是什么了。
“这石玑子……没有‘味’了！”
没有味，这不是形容和比喻，而是客观的描述。
他闻香识，拥有着至
的感知天赋，能够从灵魂的层面判断眼前所见之物的状态。
而今他所闻见的，却是面树的身上再也没有了类的气息。
他已经跨过那条底线，乃至于，就连类腐尸，形遗体的味道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说不出任何种类和存在的全新之物。
这究竟是石玑子成功改造了自己的道体，还是被己土太岁彻底吞噬，反过来借助其躯壳行动？
谁都不得而知。
李柃甚至暗自猜测，连石玑子本也不会知晓。
因为这种事
就像是庄周梦蝶，需要从哲学的层面去判断。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般非化的状态，反而令石玑子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生命力，他的道体散发着远超筑基的强悍气势，一如真正的结丹真修。
面树说话之间，四周的血蠕动，丝丝气血
元如同烟雾席卷，倒流而回。
那些损的菌菇，散落的孢子，一切的一切，都在如同一体，周而复始的运动。
整座山谷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熔炉，自成格局，天地元气循环不止。
流逝的生命力随着这些烟雾的倒卷流淌回去，它的身上，气机更盛。
“不好，他要恢复过来！”
韩康猛的咬牙，挣扎着翻身而起。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山谷之内的虚空中，不知从何处来的黑芒突然袭击，毫无征兆的刺向在旁观望的戚长老。
转瞬之间，他就斩护罡和宝衣，道体撕开，血洒当空。
戚长老面上带着惊讶的神，僵滞在原地。
“什，什么……”
李柃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有隐藏在暗处的敌突然袭击，大吃了一惊：“是谁？”
他猛的转
看去，却见是不远处的枝叶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