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盯着坑，没有任何反应。
身前是千里孤坟，身后是残园老兽。
左凌泉过来时，想象过‘四象神侯’的各种可能，但怎么也没想到，会瞧见一个年轻书生，和神经病一样，在荒山上给一只狗挖坟。
上官灵烨也是皱了皱眉，脚步放缓了几分。
候冠把二
带到老园后，就没有再往前，含笑道：
“老祖就在前面，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年龄肯定比我们仨加起来都大。老祖为亲和，两位直接过去即可。”
左凌泉颔首示意后，就走向了书生，距离三十余丈时，停了下来。
擦擦擦——
坟地之间，书生没有招呼背后的两，拿着铲子一直挖坑，渐渐只能看到一个脑袋，整个都站在了坑里。
老狗又爬进去试了几次，最后一次没有再上来；不上来并非对挖的坑满意，而是趴下闭上眼，就再也没睁开了。
书生从坟坑里跳出来，把挖出来的土重新填上，垒起了一个坟包，然后从玲珑阁里取出一块无字碑，
在了坟包前面。
上官灵烨和左凌泉吹着猎猎海风，旁观着这一切，明白书生是在做什么，但不明白书生叫他们来想
什么。
书生把石碑立好后，拍了拍手，回
看向左凌泉：
“左剑侠，让你们久等了。”
左凌泉不清楚对方意图，先开
道：
“阁下认识我？”
书生倒也坦诚：“九宗年轻一辈第一，自然认识。”
“……”
上官灵烨见对方知根知底，也确认对方是冲着左凌泉来的，她蹙眉询问道：
“你是幽萤异族的？”
书生把铁铲在地上，转身往海边走去：
“二位不用惊慌，周围没埋伏，就我一。来者是客，无论敌友，茶总得管一杯。”
左凌泉看向上官灵烨，上官灵烨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他自然也走在了跟前。
海畔的山坡上全是坟，数万石碑在阳光下看去，就好似一座白石林，一眼看去望不到尽。
书生走在前面，脚步看似不紧不慢，但片刻之间已经走出数里，最后来到了海边的一处天然礁石上方。
礁石好似一个大平台，上面有一栋茅屋，外面还有茶案。
书生提起茶壶，倒了两碗茶，然后走到礁石边缘坐了下来，看着无尽东海，开道：
“左剑侠可知道后面的坟地里面，埋的是什么？”
两来到礁石上，在茶案附近坐下，并未去碰茶水。
左凌泉扫了眼坟地：“埋的都是老死的鸟兽？”
书生轻轻点：“你们觉不觉得我这样另类？”
上官灵烨看不透书生的想法，但觉得此举并不另类，她开道：
“灵兽如挚友，厚葬是本分，何来另类一说？”
“不是所有鸟兽都是灵兽，你们在外面见到的，都是有价值的灵兽。实际上培育灵兽，会出现很多老弱病残，或者完全不具备灵
的普通鸟兽；这些鸟兽没要，正常
况下，要么扔出去自生自灭，要么用来喂养其他兽类，也只有我会把它们救下来，从生养到死。”
这句话初听没什么问题，大善，但左凌泉琢磨了下，有些莫名其妙：
“你把它们救下来，不是还要喂
鸭牛羊？鸭牛羊的命就不是命？”
上官灵烨本想说话，听见此言就停了下来，看向书生。
书生笑了下：“是啊。我本以为我这是大善之举，但慢慢发现，命确实有贵贱，除非都饿死，不然永远都是弱
强食的局面。而所谓至仁至善，也只是强者在维护自己族类，对于异族来说，就是压在顶上的屠刀，世上哪有什么正道邪道，立场不同罢了。”
这番话，算是邪门歪道的经典言论。上官灵烨沉声道：
“正道会弱强食，但正道有底线，会教导所有不猎幼兽、不捕冬鱼、不杀取卵、不索取无度，维持自身存续的况下，也要维持万物生息……”
书生不想聊这些大道理，摇道：
“我想说的是，这个世道由作主，善恶都是定的。我也是，觉得这样没问题，但遇上些事后，感同身受了下，发现确实太霸道了。”
“什么事？”
书生并未讲述过去，只是道：
“你们可知‘幽萤异族’，为何被正道修士称之为‘异族’？”
左凌泉还真不知道这个，他看向上官灵烨。
但上官灵烨没出过玉瑶洲，只知道幽萤异族都是为了修行不择手段之辈，其他的了解并不多。她询问道：
“你知道？”
书生望向东海，解释道：
“这世上没有神仙，有的只是立场不同的，八尊主也只是道行通天的，和天地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