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恶有恶报，眼里有光（二更）

她以往的采访对象不是外官，就是全球著名科学家，在业内以“知识面广”和“博闻强识”著称。

蒋科知道她，新闻联播涉外访问连线记者的时候看到过一次。

很专业，也很犀利。

她说：“你好蒋科，这次采访是我主动争取来的，你知道原因吗？”

蒋科平静开：“你对我有兴趣。”

今天的他穿上西装，哪怕弯腰躬背地活了四年，只要他想，也依旧能够挺拔体面地出现在镜前，面对全国观众。

只是那张脸……

他未做任何掩饰，灯光一打，被灼熔的皮肤瘢痕毕现，或者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皮肤”，只是一层烧焦的瓤皮。

饶是记者见惯风，瞳孔也不由一缩。

“抱歉，可能让你感到不适了。”

“听说这是你自己弄的。”

“嗯。”

记者：“不痛吗？”

蒋科：“比起枉死，这点痛不难接受。”

记者：“来这里之前，我见过你以前的老师，从他们嘴里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天才’，你认为你自己是天才吗？”

蒋科勾唇，左侧镜将他完好的侧脸拍进去，那一点上扬的弧度，是少年意气的模样，骄傲不可摧折。

“是。”

以前是，现在也一样！

……

这段采访视频在当晚凌晨被加班加点剪辑出来，放到官网上。

不到三十分钟，就收获十万转发，五万评论，将近三十万点赞。

热度还在不断攀升。

而蒋科如今的模样也终于曝光。

恐怖吗？

说实话，挺恐怖的。

那是类对于“美”和“丑”最直观的感受。

甚至有网友留言，点开这个视频的时候，她在卧室里尖叫了一声，以为刷到鬼片。

还有网友说，她老公只一眼就被惊得滚下床，然后一脸懵地坐在地板上，看她对着视频里那个丑不拉几的男哭得稀里哗啦，感觉就像撞见外星在健身房里做瑜伽（这是什么虎狼比喻？）

采访还在继续，当记者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主动申请来做这次采访。

少年的回答自信又张扬，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狂。

记者又问，觉得自己是天才吗？其实这个问题的潜台词是：曾经的你是天才，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是天才吗？

少年掷地有声，他说是。

“天呐！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骄傲的。”

“即使脸毁了，他的言辞谈吐、行为举止，也依然能成为他身上最闪亮的标签，可能这就是天才与生俱来的气质？”

“出走万里，归来仍是少年——这句话就像为他量身打造。”

“现在的他尚且如此，曾经的他该何等惊才绝艳？”

“……”

今夜，注定无眠。

没有哗众取宠，也没有博出位、博眼球，蒋科四平八稳地完成了一次采访，却不料赚足全国民的眼泪。

记者离开的时候，突然问：“我从你眼里看到了光，能告诉我它从哪里来吗？”

蒋科：“从那个伸手拉我一把的。”

“她是你的？”

“伯乐。”

当晚，蒋科站在“当归”门，听着从酒吧内流泻出的音响声。

不再犹豫，一扎进那灯红酒绿中。

也扎进了他光辉璀璨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