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南唐惶恐

的礼部员外郎，知制诰（写圣旨的）张洎立即站出来反驳，“陈公所言混淆视听了，当初蜀国自汉昭烈帝兵败身陨之后力挽狂澜，整备内外，是时蜀军五十载内能与魏军一较高下，不落下风。

可看今蜀军能抗北军么？

当初后唐庄宗（李存勖）大军蜀不过三十年前的事，北面出兵之后所击者，所过者降。

北面大军没到剑门关，降旗就已经沿途举到成都城，你觉得他们挡周军？能挡住史从云，史从云的厉害当今谁还不知！

亦或是陈公认为蜀国的王昭远还是李昊能比得上诸葛武侯？”

张洎步步紧，这一句句说得陈乔答不上来，周围不少朝臣都默默点。

这时翰林学士徐铉也心平气和的说了几句，“陈公为国为民，是为了天下大计，我等无不钦佩，可看蜀国如今实在不像能作为盟好抵挡周国的样子，反而可能给史从云落下话柄。

蜀国不说国主，文武大权在李公（李昊）和王昭远手中，王昭远原本不过是个受蜀国国主宠的和尚。

李公自不用说，与我国往密切。

当初李公（李昊）与我江南通好，派起属臣赵季札到我江南，买了李绅在武宗朝时作宰相的制书（朝廷的任命书）。

李公在成都搭起彩楼把它放在里面，召来成都全部的歌，穿着朝服前去迎回到私宅，大会宾客设宴聚饮，花费的钱财无计。以二千匹帛感谢赵季札。

若说名士风流，奢华宴乐，李公或许却有风范，但御敌的才只怕难说。”

徐铉的话已经说得非常委婉，因为蜀国宰相李昊和南唐国关系不错，和国主李璟也有。

徐铉这么一说，陈乔脸色也绷不住，缓和下来，叹气道：“徐公的话也有道理，老夫也想过，如今的蜀国没有卧龙，别说对抗北方数十年，史从云一出兵，他们能顶一年都谢天谢地。

可史从云改元彰武，南吞江北、南平、武平，北败契丹，西吞蜀地、汉中，其饕鬄之绝不会停，今不举兵，来他也必会刀兵像加。

所谓‘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今也是同理，陛下，诸位，万望三司啊！”

陈乔也说得十分，一时间朝堂上也有些点赞成他的说法。

是的，史从云的野心只要是聪明都能看出来，如今的蜀国没有诸葛亮，没有魏延，没有姜维等等悍将，抵挡不了北方几十年，但江南没有选择，队友拉胯也总比没有队友强。

双方的话都有道理，上面的李璟又陷两难之中，于是看向下方的太子李从嘉。

李从嘉见父皇看过来，犹豫一下吞吞吐吐道：“事关重大，请.......请父皇圣心独裁，儿臣定会鼎力支持，鞍前马后。”

这下大家的目光又汇聚道国主李璟身上。

李璟正踌躇难决时，大殿侧面突然急匆匆进来个宦官，面色惶恐的低在李璟耳边说了几句。

上首宝座上的国主李璟面色大变，脸色发白，唇腮有些轻微颤抖，抬手制止下方闹哄哄讨论的群臣。

颤声道：“不必再议了.......”

众大臣和太子不解，看向面色不对的国主李璟。

“刚刚西面来了消息，史从云已经打到成都了！”

国主的话声音不大，在空旷大殿中却格外清晰，一下如一刻惊雷炸得所有脑瓜嗡嗡直响，心神不安。

“这........史从云出兵不过两个多月，何至于.......”户部侍郎韩熙载话到一半停住了，大殿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震惊，不安的气氛在无声中蔓延。

反倒是年纪大，方才还主战的陈乔最先醒悟过来，连拱手道：“老臣请陛下立即驱逐蜀国来使，同时分别派去大梁，向史从云说明况，我朝没有接纳蜀国求援，而是立即驱逐他们的使者。”

“对对对，陈公所言极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众纷纷开，原本还吵成一团的大臣这些瞬间团结一致了。

李璟也反应过来，不优柔寡断了，立即到：“准奏，按陈公说的办。”

那边韩熙载也顾不得太子在场，提出道：“陛下，据说周公（周宗）之周宪很受史从云宠，就在大梁，请派周家去大梁走方便之门，说不定拉近和史从云的关系，也更好说上话，不然万一解释不清，事便不好办了。”

李璟连连点，也顾不得管周宪曾经是他儿媳的事，立马准奏，准备亲自去周家一趟，一时间南唐的朝廷也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