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9

地小报子，能不知道‘汤漫’是我和你婶开的？”“你这天杀的！说这些啥啊？早上来前儿咱俩不说好了不提这茬的吗？全在霖霖面前抖露出去了……”“那咋了，我也得让咱霖霖知道知道，跟她结婚的到底是个啥啊？”赵景智接着又继续对赵嘉霖说道，“而且我查了，他可没少来咱们这，过去一个季度里面，他来了能有六次，还都跟一帮政棍儿去的，红蓝两党、地方党团的可都有，虽说也只是几个各个片区的党代表，也都是些党派混子、而倒不是什么大物罢了……这还只是咱们‘汤漫’，全市那么多的花街柳巷，别的地方去过多少次你知道吗？据我所知，别的地方他也没少去。

霖霖，四叔说这些也是为你好，怕你委屈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你要是觉着我在这跟你叭瞎，我和你婶子就现在，随便打几个电话，就能把他啥时候去过什么地方、花了多少钱、跟谁去的都给你问出来。

”我本来先前就在风纪处做过扫黄的工作，所以当然就知道“汤漫”这种地方是啥的，而且也当然知道“汤漫”的老板，就是咱们这位“七姐”——只不过比如“汤漫”这种洗浴中心、再比如先前我第一次遇见张霁隆的时候所在的张霁隆名下的KTV，都属于实质上都会有色服务、但明面上服从法律的场所。

“汤漫”的经营范围除了那个洗浴中心，其实在它的楼上还有一家共同经营的四星级宾馆，而这间宾馆，完全就是为了方便那些洗浴中心的“技师”跟恩客办事的地方；而张霁隆的那家KTV呢，说白了，KTV平常的管理经理们其实全都是“”，当然好听点的现在都叫“模特经纪”，只负责牵线搭桥，名义上他们的盈利方式也都是只收“中介费”。

只要不在这样的洗浴中心或者KTV里面发生任何“实质体易”，别说是我们市局风纪处，就算是中央警察部派出来的督导组也没办法管——哼，这全要仰仗两党和解之后，以蓝党和全国上下当初还没汇成地方党团联盟的几千个小党派共同促进的司法改革：而且按照改革后的法律法规认定，只要在这样的康乐场所里面，不发生实质的器官媾和，那么就不属于“实质体易”的范畴，而手活和则算是“边缘行为”，法律规定“根据事实酌警告、批评或者按照200至1000元新政府币对经营者罚款即可”。

而周荻这家伙，居然还这么喜欢去这样的地方？他妈的！他都能娶了赵嘉霖、然后还跟夏雪平勾搭到了一起，这还不够？先前我还真觉得，我只是和他同样看上了一个，而我恰巧因为母子禁忌、天时地利、因为夏雪平的心思喜好、因为夏雪平身心寂寞且与父亲关系不和、又因为恰恰当时我还没长大没发育成熟而又让他和夏雪平先遇到了，所以我才在感上败了阵——我这样想的话，好歹也能让我自己心里稍稍过得去一点，因为在我和夏雪平先前那场如同做梦又像是误会一般的感当中，现实禁忌和母子亲缘算得上是可以被我拿来的最好的麻醉剂……可没想到现在从赵景智这里一听，这周荻其却是真的渣！——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在我撞见周荻撩拨夏雪平之后，在我讥嘲挑衅他的时候，他们报二处同一个办公室的，竟然也会在背地里偷笑。

——夏雪平啊夏雪平，你看看你瞧上的这是个什么样一个男？罢了，周荻倒是她的选择，这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此时此刻，我却突然免不了对眼前的这个倔强又冰冷的、又跟我同病相怜的孩心疼起来。

此刻，她却也依旧在倔强道：“我是不知道他去嘛了，但说到底，这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我老早就说了，我跟他选择结婚，不是我要让咱们一大家子选择跟他结婚。

四叔四婶，我和周荻的事，用不着你们心了。

”赵嘉霖几句话说的轻巧，但她的态度强硬得赛过窗房檐上结的冰溜，赵景智看了看陈梓琪，陈梓琪在一旁揉了半天眼睛，埋怨地叹了气，接下来也不知道该跟赵嘉霖说些什么，可这没正形的两毕竟是长辈，陈梓琪似搜肠刮肚，却也只能再补上几句“我俩也确实为你好”“那姑爷你到底看上他啥了，过个元旦也不来家里看看”之类的话作为收尾；而赵景智贴在赵嘉霖耳边说的一句话，虽说声音挺小的，但还是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并且，还多少有些让我在意：“霖霖，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婶的出身和我平时的秉不受家里待见，我俩对于家里，也没啥别的贪图跟指望；我们俩对你从小就好，后半辈子也得靠你了——无论是眼前这个小何，还是其他的谁，我劝你赶紧找个差不多的，反正你记着，你们家那个小周，在我们几个叔叔这边也好，在你阿玛那儿也好，可全都罩不住！”“烦不烦？行啦，我知道了！今天本来就是大元旦的过节，又当着我朋友的面儿，我不想啰嗦这些事了，您二老给我个清净，这些七八糟以后从长计议，行不行？”这几句话总算是把赵景智给搪塞住了。

赵景智和陈梓琪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