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3

爸的谈话——我也发觉出来有些不对劲：周荻的记里，除了那些露骨的体欢以外，大篇幅地渲染了自己跟夏雪平是如何如何地天作之合、天造地设，但是当夏雪平遭到这么多欺负的时候，周荻那厮又在哪呢？若是说周荻薄寡义，可他每次看夏雪平的眼，却并不像一个只图谋方面满足的的眼。

随即我又迅速地把思绪拉回到身边，想了想，我继续对面前的各位老家们问道：|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那您各位有没有直接找一下徐局长和沈副局长呢？」-「徐远和沈量才？」一听说起他俩来，在场能有一半老家都表现得嗤之以鼻，「他们哥儿俩，那是俩大忙，咱们可不敢惊动家二位啊！咱们不是没合计找过他们俩，但是每次来，来一次，就都在外面开会见客，来一次，就都在外面开会见客！哼，这么跟开会见客，我看啊，咱们警察系统的大官也别从警队提了，直接从红蓝两党的党员里投票好不好啊？」-「可不是么？实际上我们今天也知道他俩现在就在楼上，但我们第一也有点心灰意冷，这俩论起以前，我们好多还都在警校和单位教过他们，但咱们也不想因为自己这点事，贴他俩的冷去，否则咱们一个个的，那不真成了要饭的了？虽然老了，脸还得要。

再者，从程序上来讲，咱们所有确实得先跟你反映，你这边不行了，再找他们，要不然就算是越级。

讲原则一辈子了，退了休也不能差事」-「哼，想越级，那也得有门路啊！之前不是有带去过省厅直接找他们吗？结果咋的？被警卫轰出来的！哼……」……「别别别，您各位先消消气！这大冷天的，您各位再生内火，别弄出来病来，对不对？那个什么……爷爷们，你们现在这况，是就咱市局一分队的诸位这样，还是咱们市局其他部门的退休老部、老警员也都是这况？」「好像都这样吧……」「是都这样。

只不过咱们之前不是合计，能找到夏雪平那儿去么？咱们好多都是看着小夏和他哥长大的，有这层关系，咱们都寻思好说话，看看能不能让雪平帮着问问；像以前二分队、三分队的，都找过那个姓柳的和姓胡的，但是他们俩一个总说『帮着问问』，也不抗事啊，另一个不是让吃闭门羹，就是唱空城计，他们三分队的好多，连那个胡处长的一个脚印儿都没见着过」「可别说那个胡处长了——那不是那个胡敬鲂家亲戚吗？找他要退休金，那不是与虎谋皮、耗子给猫当三陪吗？」穿着里绒皮夹克的那个老大爷忿忿不平地说道。

「咱们市局都这样？就咱们市局这样？」我惊愕地看着他们。

「……哦，对啦，我昨天看见之前玄巍区分局的老唐了：他们也是这样！好几个月都没开退休金啦！」「我楼下怀秋路的老田也是啊，就因为这个事，都舍不得买大米吃——他孙今年还要上学，他儿子儿媳不是都没正经工作么。

他现在每天都只能喝碴粥、就点儿小咸菜，半年了，一三餐都这么糊弄的！老田以前多胖乎乎的，现在瘦的啊，胳膊上的筋都能见到了」——为了社会和国家，忙碌了一辈子，流汗流泪又流血；常年不在家，不能孝敬父母、呵护子、陪伴伴侣，说不定还见不到长辈最后一面、被儿嫌弃疏远、遭到另一半的出轨背叛；到老一身伤病，却只能用玉米碴稀粥和小咸菜对付餐饭……想到这些，任凭任何，都免不得心里不舒服。

可我能以我一己之力做些啥呢？别说所有的离退休老警员，就面前这三十几位，我想接济都费劲。

就算我把昨天秦耀他们打篮球赢来的奖金、再加上蔡励晟给我的封费加在一起，给所有的工作关系归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管的退休离休老警察们平分了，每个怕是也分不到几分几角去，跟这些年来他们被短了的退休金相比，九牛一毛；而且就算是这个月跟他们分了，那下个月呢？就算是拿出来都分了，秦耀、杨沅沅他们这帮还没正式毕业的学警倒是还好说，给他们那么多钱他们也不会正经花；王楚惠虽说是个货、外加心思有点咕动，目前看起来，很多大事上还是能说得通，而白浩远、胡佳期这二位，尽管不上道的事了很多，但并非那种不明事理的；不过像许常诺、姚国雄他们该怎么办呢？本身他们现在上班的理想，就是拿命换饭辙，他们的岗位津贴和各种保险不也都别取消了么？要是我真说，让他们把昨天拿到的篮球赛奖金都吐出来、给这些老家当退休金，拆东墙补西墙，我在他们那得信任感倒是小事，他们从今天起还有心思继续办案子吗？「这样吧，各位爷爷，我这就上楼去，再问问徐局和沈副局。

退休金这种事不是小事，可能也都不是市局自己就能说了算的。

同时我也会再写一份报告，打给省厅去，帮您各位催一催。

这样做，您各位看行么？」说完这些话，我又环视了一遍面前的老家们。

没想到，他们听了我的话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惆怅了，相互面面相觑，低下各自唉声叹气，仿佛我的话，在他们耳朵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