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15）

天，他除了每天回到他那栋豪宅，只对床上那些事动心思以外，根本也不去考虑关乎我的其他的事了；豪宅的三个花匠都对我动了歪心思，他也一脸满不在乎，并且竟然还觉得有趣！……嗨，我这个当妈的，为什么要跟你们两个小家伙说这个……那家伙只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拿着天泽的遗产把自己的名字挂上王大道，把自己的公司招牌推上了市易所，结果转身就不承认他之前答应我的那些事！一开始以要我给他生个一儿半为前提，如果我能给他生孩子，他就主动替我把高澜弄得身败名裂——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因此我找了个南洋开的私立医院，瞒着他去把输卵管结扎了；后来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现的，为了这个有一次他借酒撒疯说了，还摔碎了小风亲手给我做的一个陶娃娃，非教我忘了天泽和小风！我那时候才知道对于他来说，我就是个漂亮的花瓶摆件、是个他的私玩具、一个被放在金屋里圈养着的高级！于是……呼，呵呵，于是那天晚上——差不多就是前年这个时候——我便用厨刀给自己的脸划花了，见我毁了容，那个港蛮子自然也不要我了。我在医院里等伤好了，便一个买了张机票，什么都没带回来，只身回了这里。”

说着，陈月芳泪眼婆娑地看了看我，对我咧嘴一笑，“秋岩啊，你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我的孩子，妈妈告诉你，将来跟姑娘家谈恋的时候，可不能像他那样的哦！”

我怀疑陈月芳这一刻，是否有些经错；转念一想，到伤心处，谁又能自持，并且那个南港做的事，也确实太过下贱。

“但是回来了，我又能去哪？早先的房子早就被那个南港给变卖了，去租房子，第一家的那个老占了我便宜，被他老伴发现后却反咬一说是我勾引他；第二家的男手脚倒是老实，但全家却把我身上仅剩的首饰全都偷走，还扬言要杀了我！我只能去住网咖，没没夜地上网、没没夜地吃泡面……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桴鼓鸣的主动找上了我，给了我一个报仇的机会、给了我现在这个土气的名字、给了我现在的这张丑无比却能让我抛弃原本的外貌、靠着本真的自己勇敢站在前的脸，哈哈——桴鼓鸣对我来说，是照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冷冰窟窿里，最温暖的阳光！”

陈月芳一边流泪，一边心满意足地笑着。

在我身后的美茵，不禁抽了两下鼻子。

这是我第一次从美茵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陈月芳的怜悯。

“……而劲峰……劲峰对我来说，是我这一生中最不敢奢求的礼物，他是我经历过的男里，对我最好的那一个，乃至要比天泽对我都好。小兄妹俩，等过了今天有机会了，替我谢谢你们的爸爸，再替我说一句：我对不起他。”

说到这里，陈月芳又笑了笑，伸手擦了擦眼泪，转看着我：“——对啦，我应该管你们两个小家伙叫‘小兄妹’还是‘小两’？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鬼混’过不止一次了呀？想当初你们的天泽叔叔，还想着要给小风弟弟添个小妹妹呢！青春期的小男生小生是不是都这样，都喜欢从自己的亲哥哥、亲妹妹这里了解男生理知识？但是劲峰和夏雪平也真是太惯着你们俩了，要是我那时候有一儿一，等他们到了这个年纪，我就算打断他俩的腿，也不会让他们像你们两只小顽皮这么胡闹的，哈哈……”

陈月芳和蔼地看着我和美茵，那种和蔼，是一个自己儿的温柔妈妈看着自己两个不让省心的孩子的埋怨和包容。

接着她往身后墙上通向热力排气井的小窗户上看去，沉默片刻，哽咽道：“想有个家，真不是个简单的事啊！”

电脑屏幕上刚演完那个少儿英语节目，正演广告的时候，突然画面一切，切换到了环球广场的一个高空俯拍直播镜，环球广场此刻密密麻麻都是，根本看不清楚在广场上发生了什么；画面右上角的“ＬＩＶＥ”

字样下面，出现的预整点报时正标注着“９：５７：３”

的时间标度。

看着屏幕，陈月芳叹了气，微笑着说道：“‘谷芳兰一枝春，攀绝高崖凌碧空；纵有红花漫四野，岂无绿染前峰。繁枝不怕春色浅，根茂何愁冬土。生就山中一根，只怕孤芳不惜春。’一切马上都该结束了，再之后，我估计我再也见不到劲峰了。秋岩，以后好好照顾你爸爸。”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陈月芳，给我得急了，我用鼻子吸了气，把嘴憋的鼓鼓的，用舌配合着声带发出了模煳的“你要什么”

的发音。

陈月芳澹然一笑，对我说道：“你问我我要什么，是么？呼……夏雪平就要死了——桴鼓鸣与我有恩，帮我弄死了高澜，除了我帮着他们杀了一个之外，我还要等着夏雪平死，她死了，桴鼓鸣的一切也就都结束啦！……对于这个世界，我就在也没有什么挂念了，呵呵！我们这几个借桴鼓鸣报仇的，有的为了最挂念的好好活着而活着，有的为了最挂念的的死而活着，也有的为了那个好好活着而去死；你陈阿姨我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