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09）

试图从陈美瑭的身上来找到某些蛛丝马迹，来论证陈美瑭就是陈月芳，这个事，从早先我还没进市局的时候，夏雪平就已经开始在做了；但问题在于，陈美瑭这个从户籍资料上来讲，已经是一个失踪的。

而我想试试另一个方向，也就是从陈月芳身上反推她就是陈美瑭。

或者，脆用一种“莫须有”

的方式，先假定陈月芳可能会或已经出现了犯罪行为，这就够了。

相对于普通的刑侦和调查工作来讲，与其讲我这样是一种偷懒、走捷径，不如说是一次豪赌式的尝试，要么赌中，要么输得一败涂地。

——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当初安保局那么迫切地希望我加他们，可能我真的更适合特务的工作，而不是当一名刑警。

听到这个名字，陈月芳的眼睛里似乎在闪动着谜一样的光，嘴上的动作也停止了，但她仍平静地问了句：“谁？”

“您没听清么？慕天择，兴燕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他还有个儿子，叫慕容流风。”

我顿了顿，眼睛根本没从陈月芳脸上离开过，继续说道：“大概在七年前、距今没到八年的时候，在一个早上，慕董事长驾驶自己最的老爷车‘奔驰６’，行驶在Ｊ县丘祖观路东，被南北双向的两辆逆行大货车同时夹击，那辆当年在全省仅存的‘奔驰６’当场报废，而慕天择和他当时年仅６岁的儿子，当场丧生。”

陈月芳一直在闭着眼睛听着我叙述着，等我说完了话，她居然很澹然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啃了苹果，平静地对我补充道：“这个事我当然知道。七年前，这在俺们那儿可算得上是个大桉子叻！我当时还看了电视报道，就是那种在地民生新闻栏目里警直播类板块。按照Ｊ县警察局通处通调查课的说法，当时其中有一辆大货车逆行，而与此同时，你说的这个慕先生因为着急带儿子去上学，所以在路未观察就加速前行；呵呵，这赶巧十字路的四个红绿灯全都出了故障，也没办法认定事故方在哪，所以最后，就按照两个货车司机过失杀、外加其中一个逆行进行判刑处罚了。啧啧，唉，当年多风光的呢！到最后闹个家亡……”

“是啊，可怜的很。他那个儿子，据说是个挺活泼的孩子呢。如果活到现在，也比美茵小不了几岁吧？——正是上国中的年纪？传说慕老总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哥，那孩子随爸爸，估计也应该是个小帅哥，估计这个小弟弟得有一大堆孩子追求，怕是也够他妈妈心的了。”

“那孩子长得更像妈妈。”

陈月芳突然说道，一小块果在她的嘴里细嚼慢咽着，她此刻已经顺着我的话语了，那状态，完全就是一个与自己的儿子分别了多年、思念极了自己儿子的母亲。

“是么？我是没见过那孩子。”

我盯着陈月芳说道。

“哦……呵呵，我也没见过。不过普遍的，儿子的长相不都是随妈妈么？我也是随说说而已……”

陈月芳尴尬地冲着我笑了笑。

我跟着不住地点了点，接着讲道：“啊，说起这个，慕老板还有个遗孀，叫陈美瑭。听说这贵长相甚美，不敢说倾国倾城，但是从相貌到气质，在Ｊ县可以说是中翘楚。不知道这个，您认识么？”

“哈哈，你听谁说她长得‘甚美’的？”

陈月芳眼中带着七分警戒和三分笑意，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忍不住对我问道。

“当然是夏雪平咯。七年前这个桉子，因为涉及到Ｊ县的土豪名流，然后还牵扯了副市长的远房亲戚，因此省警察厅和市警察局对这么一起疑点重重的通事故十分地重视。因为夏雪平早年也是市局通处出身，所以她便自告奋勇地参与到了桉件调查中去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夏雪平见到了这位慕容陈氏。关于陈美瑭的事，都是夏雪平告诉我的。”

“原来是别告诉你的啊……”

陈月芳说完，笑而不语。

“这个别，可不是一般的‘别’。夏雪平毕竟是我的亲妈，我还是了解她的，您不是也见过她么，她是何等倨傲的？号称Ｆ市第一警的‘冷血孤狼’，但她现在对陈士依然念念不忘。”

“那你自己觉得，这个叫陈美瑭的，应该是什么样的啊？”

陈月芳扬着眉毛，从嘴里咬下一大块苹果，然后用手拿着，一一地品着那果子的味道，她侧着抬起看着我。

她的脸，虽然还是那张看似饱经风霜的相貌平平的脸，但是她的采，已然不像一个从贫苦农户家庭出身、从小被当成童养媳的苦命寡的采。

我缓了一气，对着陈月芳说道：“要让我说，这个，应该跟您一样。”

陈月芳脸色微变，眉毛不禁皱了一皱。

我连忙笑笑，接着说道：“——都是好呗！听说那慕老板能把生意做大，少不了他老婆的支持和辅佐。只是可惜了，这个在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