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顺藤摸瓜

搅，有违天道，古今都上不得台面，姜凯笑了下：

“圣上为这事儿，和姜笃一直关系不和，原以为姜笃早就痛改前非了，没想到私下里，还在搞这些。”

许不令对这种事，其实没有太大偏见，摇道：

“取向问题，怎么可能改得掉，只能说造化弄。”

姜凯眨了眨眼睛，见许不令对好男风半点不鄙夷，甚至抱着几分理解的态度，忽然坐远了几分：

“许世子莫非也……诶诶！开玩笑。”

许不令松开黑布包裹的铁锏，起身走下酒楼。

姜凯耸耸肩，轻叹一声，老老实实跟在了后面……

------

“糖葫芦……”

“包子……”

正月暖阳高照，集市上攒动。

小桃花孤身一在街巷间穿行，就是背上还背着个长条布包，上带着个笑脸面具，手里还拿着根糖葫芦，犹如正月里出门走亲戚的闺中少，在年味十足的集市中，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自从昨天给那个古怪刀客算命后，小桃花怕这一根筋的刀客真信了她的话，回来惹事出了岔子，一直在暗中偷偷跟着。

虽然和刀客素不相识，连名字都不知道，但小桃花可不想因为自己一句瞎扯，就把一个给害了。

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是师父教的。

只是前方那个年轻刀客，脑子着实有点问题。

小桃花在后面跟了一天，就瞧见那刀客在街上瞎逛，没有任何目的，遇上两条狗打架都会看半天。

这也就罢了，到了晚上，还想跑去逛窑子，在春花堂门看了看，可能是囊中羞涩，转而跑到了附近比较便宜的勾栏，徘徊许久又走了，好像是胆小不敢进去。

小桃花年纪不大，但也是跟着父母走过江湖的，有些事其实知道，对于这种鬼鬼祟祟的色胚，心里还有点看不起。

这还不如她那大师兄呢，光明正大进青楼，找个姑娘喝两杯借酒消愁，之后潇潇洒洒离去，才是江湖客该有的样子，有色心没色胆算个什么？

不过，小桃花也没就此离去，毕竟那年轻刀客没道德败坏的事儿，都有私下里的一面，不能用跟踪偷窥得来的行为评价一个的德行；她还喜欢睡觉的时候，抱着被子幻想那个大哥哥的模样呢，总不能借此来说她花痴吧？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跟着，从早上跟到中午。

小桃花虽然才习武一年多，但天赋极高，高到当代武魁不敢教的地步，师父又是和贾公公一个水准的顶尖宗师，起跑线超出寻常武太多，武艺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和前方的年轻刀客相距百余步，并没有被发现。

在归燕城兜了几个大圈子后，年轻刀客又回到了春花堂附近，直接来到了一家名为‘兰宝斋’的勾栏外。

归燕城众多，有王公贵子就有行商走卒，有挥金如土装潢奢华的青楼，便有价格低廉位置偏僻的小勾栏。

兰宝斋名字好听，但实际上就是巷之中的一间小档，两个浓妆艳抹的窑姐儿站在门拉客，估计也不会弹琴跳舞这些技艺，纯靠做皮生意的。

大中午巷子里还没有客，小桃花从巷拐角，探出半个脑袋瞄了眼，却见那年轻刀客，熟门熟路地就进去了。

两个窑姐儿似乎很熟，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进勾栏关上了门。

小桃花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对。她和那刀客也算有点流，看出刀客不是色欲熏心的，而且刀客长得挺俊俏，还有过武艺傍身，就算好色，也犯不着跑这种地方来找胭脂水。

小桃花是个姑娘，肯定不能跟到勾栏里面去，犹豫了下，便爬到了一栋房顶上，盯着勾栏周边，想等刀客忙活完了继续跟踪。

只是年轻刀客刚进去没多久，兰宝斋的院子里，就升起了些许烟雾，好像是在烧东西。

小桃花抬眼看了看飘向天空的烟柱，有点莫名其妙，暗暗念叨了一句：

这是在玩什么七八糟的……

-----

勾栏后院里，两个窑姐儿很熟练地把湿的茅扔进火盆里，然后躲着烟雾跑到了通风的地方，数着刚到手的银子。

前院的大堂里，柳无叶孤身一坐在酒桌旁，佩刀放在桌上，无声自酌自饮。

窗外极远处，能看到皇城巍峨的宫墙，宫墙后便是太子居住的东宫。

勾栏环境不好，哪怕大白天光线也比较昏暗，除开倒酒时发出的‘哗哗’响动，便再无半点声音。

按照以前的习惯，姜笃应该天黑才有空出来，当然中午也有可能，具体什么时候来，柳无叶也不清楚。

隔在两之间的宫墙，把彼此隔绝在了两个世界，唯一能联系的地方，只有这间小勾栏。

但即便来了，大多时候也是让他帮忙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