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星之火

出来的水寨锐，都站在了张家大宅外，戴黄巾，竖起了大旗。

孙乾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提着一颗颅，大声道：

“皇帝称我们为‘子民’，你们可曾见过当爹的，在儿子快要饿死、冻死的时候强索钱粮？年年银子，年年粮食，那些都是我们的血汗，皇帝拿了我们的血汗，都什么了？都给了富贵乡绅、达官显贵，让他们锦衣玉食、聊着风花雪月诗词歌赋……

……我们现在连活着都是奢望，却从没有看我们一眼，我们只要一把米，只要一把米，儿子就不会死，爹娘就不会死，我们以前了那么多钱粮，父母妻儿快饿死的时候，那些当官的做了什么？他们还在城里面吃喝玩乐，甚至拦着城门不让我们进去，连残羹剩饭都不让我们捡……

……他们凭什么就能不活儿坐在家里享清福？我们凭什么就要年年岁岁流着血汗供他们吃喝享乐？都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凭什么他们的命比我们金贵？王侯将相是天生的不成？许老将军当年也不过是个屠户，比我们还卑贱，他老家可以裂图封疆当上王爷，我们凭什么要在这里受那些鸟气？活都活不下去了，我们还要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死不成？……

……我孙乾杀、放火，无恶不作，不是什么好，但我孙乾出生在清溪县，独独不会对不起自己的父老乡亲。你们当年给了我一饭一碗水，我现在就能还你们一条命。张有常我替你们杀了，朝廷不管你们我来，没饭吃、没衣穿我们去城里抢，去富贵家抢，那些本就是我们的，他们才是强盗匪贼，是他们我们的……”

激澎湃，热血沸腾，几句话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台下众的痛处。

饥寒迫的百姓，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绪逐渐被感染，一阵呼天喊地，嚎啕大哭。

天下太平，和已经走投无路的他们有什么关系？

已经朝不保夕，他们只要一把米罢了，朝廷不给，那就给朝廷一把火！

焚尽一切的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