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首辅也掉水里了

蒋阁老这是叛变了吗？

张子麟还曾经信誓旦旦，以为左顺门的廷杖会打寒士的心，从此之后，天子和文官决裂，他们或许会一时失利，但是胜利最终会属于他们，毕竟谁多，谁少，一目了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再退一万步，文官的优势在于每一代都能出能臣，而皇帝却不行，即便偶尔有一个两个的变态，早晚也会变成凡。

生于宫廷，长在阉之手，学于翰林文官……这样的经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一群老谋算的文官对手啊！

张子麟反复琢磨，都是这么个结果。

可今天家蒋阁老给他上了一课。

难怪家是阁老，自己只能当尚书呢！

皇帝和文臣的胜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都胡子一大把了，结果如何，自己肯定看不到了。死一场空，什么身后名啊，都是扯淡。

假如让自己阁，自己也愿意替皇帝效力啊……其实不用阁，只要能保住尚书的官职就好，毕竟这乌纱帽真是太舒服，舍不得摘下去啊！

既然如此，那该怎么办？

还用说吗，当然是霹雳手段了！

王恭厂炸案的主犯已经判了，叶家兄弟腰斩弃市，其余几被判了斩立决，刑部不好继续加码，但是永远不要低估了一位老刑名的厉害。

张子麟在琢磨了一夜之后，拟定了一份赔偿办法，次送去了内阁，

这份奏疏不出意外，又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朱厚熜都被惊动了。

写的真是太好了！

谁说大明没有才？过去就是太缺乏发现才的眼睛了。

这不，张子麟就让耳目一新。

他认为在王恭厂炸案中，损坏房屋数以千计，死伤百姓上万，王恭厂作为兵部直属的火器厂，受损严重，影响了火器生产，后果非常严重。

种种加起来，刑部认为，涉案犯还需要赔偿八十七万五千三百两。

也难为这位尚书大，竟然有零有整，算的还真清楚。

张子麟认为所有犯必须赔偿，他们还不上，就要查抄家产，充公赔偿……话说到这里，终于图穷匕见，

杀不过瘾，这是要抄家啊！

要知道这些犯当中，就有首辅杨廷和的次子，还有前兵部尚书彭泽的家，你张子麟不是不知道，你丫的坏了良心！

“张大，三法司审问多次，叶桂章等已经供认不讳，确实跟他们家中无关，你这么急着追杀，未免也太过了吧！”大理寺卿赵鉴愤怒质问。

张子麟呵呵一笑，“赵大，你也久在官场，放在以往，这种逆案都是要诛杀九族的，难道你不知道？”

赵鉴沉吟道：“张大，你难道忘了，陛下要求办案的时候，是以杀害命，造成火灾损失的名义调查的。若是要说弑君，就会牵连到继统继嗣的事，你不是……”

“住！”

张子麟仿佛被踩了尾，一跃而起！

他伸出手指，点指着赵鉴的额，气急败坏！

“赵大，你不会不知道，天子已经下令，不许在谈论此事。念在你我童朝为官的份上，我不会上奏陛下，可我也请你想明白了，此事不过是一些老臣，想胁迫天子的借。王恭厂的炸，跟什么劝谏天子，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就是想弑杀君父，无论怎么处置，都不为过！”

张子麟冷笑道：“赵大，你还别忘了，先帝落水，半年后驾崩，昭圣太后突然死去……这么多案子都压在这里，如果陛下掀开，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丧命，更要牵连多少……天心仁慈，我劝你一句，别自己找麻烦了！”

赵鉴傻傻瞧着，他万万没有料到，这话竟然出自张子麟之！

你丫的能有今天，还不是首辅大提携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天子打死了几个，你就怕了？

你的骨哪去了？

“张大，你就这么急着结新君，改换门庭吗？”赵鉴悲愤怒道！

张子麟勃然大怒，“赵大，你我都是天子之臣，不是谁的家臣！就冲你刚刚的话，我必然上书弹劾！”

“好啊！来吧！放马过来，我倒要瞧瞧，谁的脑袋先朝下！”

赵鉴转身就走，身后的刑部值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庞大的杨廷和一党，轰然倒塌。

有利用价值的，诸如蒋冕，得到了天子的重用，有些实力的，诸如张子麟，急着投靠，至于还想着负隅顽抗的，会是什么下场，就只有天知道了。

在这一片混之中，昔高高在上的文臣们，撕掉了最后的面具，一个个变得青面獠牙，狰狞丑陋。

为了活命，他们有卑微，有疯狂，他们咬别，也互相撕咬，他们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