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国之大弊

今科殿试的题目非常简单，只有四个字：国之大弊！

立国一百五十年的大明，有多少弊端，请贡士们畅所欲言。哪怕把矛指向天子，说皇帝昏庸，也是可以的。

言者无罪。

当然了，等殿试之后，一定会有合适的罪名等着你。

总体上，这是皇帝询问大家对国家看法的寻常问题，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很多已经按捺不住，什么吏治昏暗，宗室繁衍，武备松弛，法纪无存……反正就像答文综大题一样，往上写就是了。

原来古往今来，读书考试，都差不多啊！

王岳心中感叹，可坐在最后位置的，却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位久久不曾动笔，眼看着别都写完一半了，他还是傻呵呵坐着。弄得王岳都想叫个太医，看看这位是不是病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着卷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此突然抓起桌上的点心，大大吞吃，噎得翻白眼，他又抓起碗，往肚子里灌水。

王岳看得好笑。

难不成做不出文章，害怕白来一趟，想混个饱儿？

正在王岳思索之际，此提起毛笔，在卷子上愤然写下两个大字——士！

国之大弊，在于士！

王岳悚然一惊，看向此的目光不一样了……太多的读书，能把弊端归结到武夫、外戚、宦官，甚至是皇帝，却很难正视自己的问题。规矩从来都是给别定的，自己则是那个例外。

哪怕提到了士，也只是笼统说成吏治松弛，官吏贪婪懈怠，却很难更加，毕竟这也是之常。

朱厚熜也是突发奇想，要借着这一次殿试，看看大明读书的成色。王岳在巡视期间，十分失望，千篇一律，老生常谈，了无新意。

他都打算放弃了，这个年纪又大，长得又不好看的家伙，让王岳耳目一新。

由于殿试不用糊名，所以王岳清楚看到了此的名字……张璁！

贡士张璁认为，国之大弊，在于士本身。

一张偌大的考卷，只有区区两个字，他的名次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