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毛部堂不解圣意、杨元辅忧心忡忡

不在畏惧，那还惧怕什么？

后岂非可以肆意妄为，无可以劝谏？

固然在大明，皇帝最贵，天下四民皆仰望圣颜苟存，但尚有祖宗成法，圣章句掣肘，即使再荒唐、肆意妄为，也有许些顾及，不会挑战世间一切。

可若连圣章句、祖宗成法、古之礼乐都无法给皇帝带上紧箍咒，那皇帝真的可以一言而决天下生死。

所谓天变须畏，祖宗当法，言要恤，不外如是。

如果连这些基本事皇帝都不遵守，还能期望皇帝能够遵守什么？

不若束以待毙，等待国祚覆灭罢了。

谥号废除看似小事一桩，秦始皇都可以，后世必然也行。

且此事论及用处，根本毫无实用之处，不过是继任者对于前任看法，废除与否并不影响国事。

然此事可以，以小见大，事虽小，但态度则大。

如果皇帝一不满意，就废除数千年都用的好好的制度，来是不是也可不教而诛？

做为臣子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帝法。

盖因有一便有二。

今只是废除谥号，众群臣退让一步，明肆意妄为，百官又以何拒？

这也是毛澄为何如此激动原因所在。

其执掌礼部数年，虽不敢言对于礼制通，然知晓何谓防患于未然。

制度用来便是遵守，如果肆意坏，那届时用何来运行国家？

难不成天下臣民，皆束以待毙，如宪宗晚年一般，百官皆受命于天子，拱手垂足治世？

真如此，早晚天子只会将百官，当做皇家隶，而非臣。

臣本意虽为仆，可如今与仆尚有区别，因为臣已然可以有一些自主，而仆不可以。

如若事事顺从皇帝，不问缘由，则早晚回归仆，颜婢膝，奉上惟生，如此又何谈君臣佐使？

诚如杨廷和所言一般，只是因为谥号不当，尚且罢了，若是废除谥号，则事就变得糟糕了。

祖宗成法，圣礼乐，是掣肘皇帝唯一手段，如果皇帝完成挑衅礼法，必然掀起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