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殿下千岁（一更）

苏召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他赌错了。

“殿下，您和大家说几句吧。”宋宁上前，姿态极好地请赵熠。

赵熠意味长地看她一眼。

对众道：“都起来吧，地上凉。”

众应是，谢恩。

赵熠亲和地道：“我来保宁，外传是为了征兵，可实际，我就是冲着牛山来的！”

大家惊呼出声。

十殿下居然是为了牛山来的？

“我原也不想来，可我父皇说，不能再纵着窦万钊了，他在保宁二十年，养了一帮土匪，这是要大生事端。”

圣上也知道？众脸色更加难看。

“于是，我父皇让我来保宁。”

“窦万钊必死无疑，更遑论别。”

“至于你们，只看想不想活。想活的，有两条路。一则，从此处下去回归普通，安分过子。”

“不再追究你们以前的过错。”

“二，你们可以追随李才有，冯家军的，去戍边保家卫国。”

“我可向尔等保证，冯厉会正规编制你们，只要你们肯努力肯拼搏，一定有出之。”

他是语调刻意放慢，不疾不徐地说着，虽不如宋宁那般蛊惑心慷慨激昂，可他有身份在。

就这么淡淡几句，就能和宋宁的激昂演说的效果不相上下。

赵熠尽量让自己平和一些，至少不能输给宋宁。

那混账把他当壁画了。

“剩下不想活的，也不要等了，即刻上路。”

“趁着那边火势正旺，投进去省事。”

他话落，四周死寂。

赵熠的两条路，实际只有一条。一则从军，一则回家做寻常。

牛山是决计不可能让他们接着留着了。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愿意，我愿意去冯家军！”有喊道，“有十殿下在，我们不怕。”

许多应和。

他们彻底打消了顾忌。

也有迟疑又害怕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真的能回家？”

赵熠颔首。

“那，那我们回家。”几十个高兴地道，“我家里有老娘要照顾，我去那么远，就没有管她了。”

赵熠正要说话，宋宁上前一步，对那些道：“照顾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你们当然可以留在家里尽孝。”

“可有一点，你们不能再出来作恶。往后保宁府可就没有官府护着你们了，杀放火也没管。”

那些点连连应是。

宋宁道：“这就好。”

宋宁大声道：“现在给你们时间，去把火扑灭，收拾行囊。”

“由李才有统领你们，明一早，启程直奔西北，投奔冯家军！”

“尔等可听清楚了？”

宋宁目光一一扫过众，所有都有，齐声喊道：“听清楚了！”

“听命李把，明直奔西北，投奔冯家军。”

宋宁颔首，踱着步子巡视一周，又道：“去了冯家军，尔等就不是土匪，时刻记住，要想出地，就要有不怕死的劲。”

“畏畏缩缩，到哪里都是窝囊废。”

所有齐声道：“是！”

“李才有！”宋宁道。

李才有出列，回道：“在！”

“将弟兄们分成十组，每组流救火。”宋宁道。

李才有大声道：“是！”

“宋姑娘。”李才有说着，冲着她一揖到底，“姑娘大恩大德，我李才有没齿难忘。”

“我们兄弟也不会忘记，姑娘的大恩大德。”

所有跟着李才有给宋宁行礼：“多谢宋姑娘！”

宋宁微微颔首，道：“不用谢，都是自家兄弟。”

“忙去吧。”

宋宁看着李才有将所有分成十组，每次一组去扑火，半个时辰后换另外一组。

其他的，则原地待命休息，不得擅自离开。

“毛喜。”宋宁吩咐道，“将柳峻等严加看管。吩咐厨子做饭烧，今晚大家庆祝。”

毛喜点应是。

“还有，”宋宁道，“去搜一搜胡清远房里以及柳峻、王长喜的房里值钱的东西，把寨子里的库房也打开，钱拿出来给那些被你们抓上山的分一分。”

“分完后将放下山。”

毛喜一怔，点道：“成，我记着了。”

“去吧。”宋宁吩咐完，毛喜掉去办事，又想起来什么来，尴尬地搓着脖子，道，“那、那天对不住您，我对您太不客气了。”

宋宁道：“你不用对我道歉，晚些你再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