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必死无疑

听他先后两次开，均是问她可有事，燕王妃心下泛起苦涩之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待她总是这样，一切不曾亏待，诸事给足尊重，如此无可挑剔，却又如此疏离。

但她……根本没什么能去怨怪的啊。

这一切都是本应当如此的。

而换作往常，她此时定不敢再多留，唯恐打搅他，惹了他烦心——

可今次之事，她实在不安地厉害……

“王爷……当真考虑清楚了吗？”纵然本不是什么利落的子，她却也并未有拐弯抹角地试探，她知道他需要处理的事有很多，由不得她慢吞吞地费他的时间。

她习惯了在他面前极尽小心，尽量思虑周全。

“你都知道了。”燕王看她一眼，并不曾感到意外，燕王府统共就这么大，消息传到她耳中也很正常。

且他本也未打算瞒她。

“正准备让告诉你和桑儿，我明便会离开密州，你和桑儿只管安心留在王府内，我会留下足够的手保证你们的安危。”

明？

燕王妃听得有些反应不及，下意识地便问：“王爷……要去哪儿？”

燕王边整理手边文书，边道：“军中之事，你便不必多过问了。”

燕王妃抓紧了手帕。

是，行军大事，本是机密，她不该多问的……

可是……

“王爷此去，定是危险重重，妾身担心……”

见她欲言又止，燕王便道：“你放心，若我事败，必也会暗中设法将你和桑儿送离密州。到时你二只需隐去身份，过你们原本该有的平安平淡的子。我已让赫风提早安排好了一切，你们母不必与我同担风险。”

于于理都该如此，他没有道理让海氏母来承担他所行之事有可能带来的后果。

燕王妃眼睫微颤：“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担心他而已……

可她要怎么开这个呢？

嬷嬷总说，她是有机会的，只有她有心，有朝一定能焐热王爷的心……

可她自己却再清楚不过，她根本没有机会，一丝都没有。

她微微抬眼，看向屏风隔开的书房内室。

除了贴身伺候的小厮和赫风之外，王爷的这处书房轻易不允其他踏足。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知道，在这间书房的内室中，一直都挂着一幅子的画像……

约是三四年前，桑儿有次偷偷溜了进来，瞧见了那画像，知道了她的父王心中另有她，便哭着闹了一场，又说了许许多多诸如“父王难怪与阿娘如此隔心，待我们母并不亲近”、“原是还记挂着旁的，一个死到底有什么好”此类的话，最后闹得狠了甚至要将那画像摘下来撕毁——

那是……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王爷对桑儿沉着脸色发脾气。

王爷就站在屏风旁，对抓着画像的桑儿冷冷吐出一句极短却极重的话——“将东西放下，滚出去。”

桑儿吓坏了，甚至没哭，就怔怔地出去了。

待回过神来时，扑到她怀中大哭了许久。

想到这桩往事，眼前闪过那张虽只见过一次却仿佛已拓印在了她脑海中的画中之，海氏只觉得眼眶又涩又疼。

她没有机会……

好在，也没会有这个机会。

她压下诸多繁杂心绪，轻声道：“既王爷心意已定，妾身便望王爷诸事顺利……”

燕王颔首：“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燕王妃福了福身：“汤王爷记得喝，妾身告退。”

她缓缓退了出去，书房外雨水初休，抬眼可见仍有积雨顺着屋檐廊角滴落，身后书房的门被下合上，一阵风起，便有寒凉之气袭身而来。

这寒意甚至刺得她泛起了泪光。

“王妃……”

等在石阶旁的嬷嬷迎了上来，扶住她一只手臂。

“回去吧。”燕王妃哑声道。

嬷嬷看一眼灯火通亮的书房，也未敢急着多问，先扶着自家王妃回了卧房。

两刻钟后，燕王将两封书信到赫风手中。

“快马加鞭，分别送至宁阳与临元。”

“是。”赫风应下后，却又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王爷……当真要亲自领兵离开北境吗？”

如此一来，王爷便要永远背上谋逆的骂名了。

“自然。”燕王并无丝毫迟疑。

许吴两家一同叛逃出京之举给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的确是让朝廷一时了分寸手脚——

但也只是一时。

大庆初立不过二十年出，且是征战得来的天下，纵因皇帝治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