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 无需妥协

咬在要害处，再想扑上去怕是不能了。”

夏廷贞眼神微动。

刺杀圣驾……

劫狱？

纪修上来便将这两桩事指向他，莫非是荣氏失手败露了？

可所谓劫狱之事，显然是有在打着他的旗号作……

包括方才他从那些狱卒中隐隐听到太庙中出了刺杀之事……

这一件件，恐怕才是有心之真正的“声东击西”！

夏廷贞心思几转，猜测频出，出于印证与试探，他冷冷地开：“于这京师内公然劫狱，夏某尚且做不出如此蠢事。倒是纪大，不知从何处得来了几句不知真假的揣测，便急着来夏某面前冷嘲热讽，就不怕错放了真正的主使者，再误了身上的差事么。”

“夏首辅身处牢中，依旧能决策于外，虽刺杀未成，却掳走了太后和吴皇后及小皇子为质，想来是少不得要以此来同皇上谈条件的——怎么，现下却竟是连承认也不敢吗？”纪修表面讽刺，实则亦是在试探着。

他对今之事始终是存疑的。

“掳走了太后皇后与小皇子？”夏廷贞的神态终于有了变化。

太后，皇后，小皇子……

这三皆关乎甚大，各有着旁无法取代的用处！

对方趁劫走了这三，是要生出大事来的！

纪修将他的神看在眼中，极快地皱了一下眉。

莫非当真不是夏廷贞所为？

方才那些劫狱的刺客，的确透着异样……

既是劫狱，便该是拼死也要杀过来，可那些一见形势不利，便先后撤退了……

难道只是制造出企图劫狱的假象，用以蒙混各处视线吗？

想到一种可能，纪修心一震。

若当真不是夏廷贞的安排，那他所能想到的，便只剩下一个了……

镇国公！

他老早就说过了，许家姑娘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要造反的！

所谓兵权，原来不单是为了推夏廷贞一把，更是为了拖延时间，混淆皇帝的注意力，以博取时机掳走太后和皇后！

这一刻，纪大表示自己彻底悟了。

而他能想到的，此时夏廷贞也已经猜到了。

镇国公此番回京，之所以未有同皇帝撕脸，果然是有所图！

当早朝之上，他便已有所察觉，可那蠢皇帝却全然不曾留给他开的机会，如今既未拿到兵权且赔了夫又折兵，当真也是蠢得其所了。

——果真就是个误事的蠢货！

“今太庙之事多半是镇国公金蝉脱壳之计……”

夏廷贞看向纪修，道：“镇国公今若是逃出京城，局面势必就要失衡，且其劫走太后，显然是欲助燕王行事……如此局势，纪大与其逞这落井下石的舌之快，倒不如好好替自己铺一条后路。以免局势倾轧之下，落得一个身碎骨的下场。”

“夏首辅素里高高在上，惜字如金，从不屑于纪某多言半字，现下为何如此好心给予提醒？”

纪修说话间，朝夏廷贞缓缓走近着，眼神浸在昏暗中叫看不仔细，声音却愈低，也愈冷了：“是觉得我还有用处，甚至蠢到会再次为杀子仇所利用吗？！”

看着来到面前的纪修，夏廷贞眉心动了动，神无太多起伏。

原来已经知道了。

“当年我沉浸于丧子之痛中，便是你言语挑拨，模糊真相，叫我从此错恨上了燕王！”

对上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夏廷贞平静地开道：“你既是已知道真相，便该清楚真正的仇不是我。当年我在营中甚至连幕僚都称不上，不过是一身份卑微教公子们识字的先生罢了，所行之事，亦只是奉命而已——”

奉命……

纪修无声冷笑。

若换作旁，他或会这么认为，但夏廷贞……

这些年来他早已看清了对方这皮下是怎样的面目，当年之事与其说是奉命，他倒认为恐怕正是对方出的主意！

将燕王欲偷袭敌营之事泄露出来，又在回来的路上设下埋伏……

这未必不是献给当年那位庶长子的投名状！

不，也许是合谋……

毕竟这二之所以凑到一起，凭得便是臭味相投！

当年夏廷贞之所以选择了那个毫不引注意的庶长子，不过是因为先前对燕王示好而未得回应罢了，燕王母族有权有势，心随和却也自有其骄傲在，根本不屑玩弄所谓谋诡计。

于是夏廷贞只能去找一个同自己一样骨子里都是险小之辈来扶持！

现下却又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堂堂首辅大，面对从不放在眼里的一个他，会连承认的胆量都没有吗？

不是不敢承认……

是想故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