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 永远不会有错

而听着祖孙俩的对话，一旁的吴景明皮绷紧得都疼了，如芒刺在背……他还从未听谁敢这般同老爷子说过话！——便是先皇、当今皇帝也不曾！

哦不，也不对……

倒也不是没这么跟父亲说过话，甚至大骂过也是有的……

但也就那么一个例外而已……

可现下这胆子大到离谱的臭小子究竟能不能看懂他的眼神提醒？

臭小子倒是看看爹啊！

吴世子使眼神已经使到怀疑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你倒是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定南王看着眼神毫无动摇的少年，定声道：“但你说错了一点，无能够真正纵局势，纵然没有吴家，这一切也都是迟早之事——”

他所做的，不过只是让那一早些来临罢了！

“阿渊，你需得清楚一点，你不是要去争，而是要名正言顺地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老声音缓慢而掷地有声：“你本姓谢，你的父亲乃先皇嫡出，你祖母一族为先皇大业抛尽热血，你的母亲，是我吴氏嫡长！”

吴恙缓缓垂下了眼睛。

所以，这些身份，便注定了他不能做所谓的‘臣贼子’吗？

他理解世家大族行事讲求体统，便是扶持新君也要师出有名——

“孙儿只想问祖父一句，若依祖父计划行事，终至天下大局陷无可挽回之势，使得无数百姓为之陪葬……”

定南王抬起眼睛，打断了少年的话：“这些不是你我现下该考虑的事！”

“大事未成，何敢谈仁慈？你自幼亦是熟读经史，各家兵法也倒背如流，可曾见过听过哪位成大事者，靠得乃是心慈手软四字！”

少年下颌线微微绷紧，显得廓愈发清晰刻：“手中既有能力，肩上便有责任，担起本应尽之责，孙儿不认为这是心慈手软。相反，若当下连这些都做不到，为一己不知胜算几何的计划而罔顾天下无辜之生死，那同害我生母者又有何异——纵然后当真侥幸坐上那个位置，凭此行事心，所辖江山之内景况，怕也不会比当今皇帝所治好上几何！”

“阿渊！”

吴景明听得心惊胆战，出声呵斥道：“需慎言！”

少年抿直了嘴角。

定南王的目光紧紧定在少年脸上，几近一字一顿问：“你非要去撞个血流才肯罢休吗——”

少年眼神依旧坚韧:“那您便让孙儿去撞一撞吧，孙儿已经长大了，理应要去吃些自己选择的苦。”

若从大局成败胜算而言，他的确没办法说祖父一定是错的，祖父到了这般年纪，所见所历远非他所能比，所铺的路或许也是最稳妥的。

但这做法背后的考量，他却无法认同——而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做一件连自己都不认同的事。

“……”定南王闭了闭眼睛，无声地吐出一长长浊气。

片刻后，方才道：“我既无法说服你，那你便回去吧。”

吴恙起身施礼：“祖父舟车劳顿，还需好好歇息，孙儿若有言行不妥之处，亦只是对事而言，还请祖父见谅，勿要放在心上。”

定南王张开眼睛看着行礼的少年，微微点：“回去吧。”

“是，孙儿告退。”

书房的门被合上，定南王却渐渐有些失神。

阿渊已经知晓了自己身世之事，可从踏进书房起却不曾提及半字，整个也同往常都并无区分，中所谈亦皆是真正的正事——

这一刻，定南王说不上是欣慰多些，还是其它绪更多些。

这个孩子，太过执拗，却也太过懂事，纵然说来矛盾，却的确如此。

他的阿渊，懂事的根本不像个孩子。

那样大的一件事，如今问也不问他一句，仿佛一切都已了然于心，也不需要质问他为何瞒着，没有赌气，没有不平，没有埋怨，甚至也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失落。

“父亲……您喝茶消消气……”

吴景明亲手换了一盏温热的茶水捧到定南王面前。

定南王并不理会。

吴世子只得继续捧着，并低声劝道：“阿渊到底年纪还小……”

定南王却从书案后起身，道：“我看他比你更像个大。”

吴世子听得愣了愣。

父亲这语气……怎好像并没有生阿渊的气，反倒……很欣赏？

比他更像个大……

须知他已经如此叫父亲满意了，阿渊比他还像大，父亲这不是夸赞又是什么？

父亲没生气。

或者说，更多的是认可……

吴景明微微松了气，这才接话道：“阿渊是您亲自教出来的，有些地方又颇像长姐……自然不是儿子这胡生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