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重审

对啊，天目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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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火烛，都要远远避开。

可上一世，她在临死之前，却清楚地听到这傻鸟着急地叫着、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冲进火中……

这样丑的一只鸟，却向来十分惜自己的羽毛，那时不知是否被火灼伤了？

而她此时才反应过来。

冷风扫廊中，许明意抱着怀中沉甸甸的大鸟，只觉得心中突然暖得发涩。

垂眸看着将脑袋藏在她臂弯间，一动也不敢动的怂鸟，她有些感慨地笑着低声道：“倒也不枉我对你这一番养育之恩啊，是个有良心的……”

说着，拿另一只手顺了顺大鸟的，道：“只是那样的傻事，往后可不能再做了。吴恙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也是怪不容易的。”

大鸟不知听懂了没有，将埋得更了些。

许明意一改往的简单粗，分外有耐心地将大鸟抱回到了房中。

又让阿葵取了牛来。

听得“牛”三个字，天目才壮着胆子从许明意怀中跳了下来，乖乖蹲在她面前等着被投喂。

……

在这场大火带来的不平静中，天色渐渐放亮。

早朝之上，群臣对昨夜奉天殿遭雷劈之事态度说法各异。

有认真地提议起了后续重新修葺之事。

也有认为此事不祥，暂时倒不宜急着修葺。

更有几位资历老些的文臣，为此绪颇为激动，大呼此乃大凶之象，言辞中不乏让庆明帝拟罪己诏的意思。

年轻些的臣子，固然不愿认同此等说法，但也不敢贸然出声。

许多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与说法，不是他们三言两语便能够反驳得了的。

到了最后，众臣皆等着首辅夏廷贞开。

“微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稳定民心，以免舆论之下，引起更大的动。”夏廷贞道。

众臣面面相觑。

夏首辅这模棱两可的话是怎么个意思？

稳定民心自然是最紧要的，可怎么个稳定法儿？

是让皇上写罪己诏以告天下，还是什么别的办法？

正有大臣要问上一句时，只听庆明帝道：“夏卿言之有理，朕也是这般想的。”

龙椅上的神态始终称得上平静，此时说话的语气亦无丝毫起伏。

群臣心中各有猜测。

怎么觉得陛下似乎对此事并不甚在意？

还是说——陛下与夏首辅，已经商议出了可行的应对之法？

但这些猜测直到退朝为止，也未能得到确切的答案，只得了庆明帝一句——“明早朝再议”。

“雷击奉天殿乃是大事，陛下一时做不了决定也是正常……自古以来，罪己诏也不是那么好写的……”

“但拖得越久便越是麻烦啊。”

出了午门，忧心忡忡的官员们低声讨论了几句。

也有快走几步追上了夏廷贞，有意探问一二。

毕竟夏首辅才是最知皇上想法的，或许暗中当真已经同皇上有了决定也说不好。

听着同僚们言辞试探打听，夏廷贞在心底冷笑出声。

这一次，他是当真拿不准皇上的用意了。

夏府正院中，夏夫薛氏心焦不已地在堂中来回踱步，哪怕明知已经差了丫鬟去前院守着，但还是忍不住频频往堂外望去。

“夫，老爷回来了。”

丫鬟的声音让薛氏神色一正，连忙迎了出去。

刚进得院中的夏廷贞见向来还算沉稳的老妻竟亲自迎下石阶，不由皱眉。

这是出事了？

“老爷您可是回来了！”

此时离得近了，夏廷贞才看清她脸色憔悴不堪。

上了年纪的，哪怕只是一夜未能安歇，气色的差别便立时显出来了。

夏廷贞一句“家中出什么事了”还未及问出，就听薛氏着急不安地问道：“老爷……我听闻昨夜奉天殿遭了雷劈，此事可属实吗？！”

夏廷贞的眉越皱越紧。

“你至于为了此事这般心神不宁？”

妻子何时竟也成了为了看些热闹连觉也不肯睡的长舌了？

“老爷有所不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间接得了肯定答案的薛氏脸色一时间更为紧绷了，眼神中亦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慌：“昨午后，有位道找上了门……”

她将昨发生的事以及那道所言，皆同丈夫说了一遍。

夏廷贞听得变了脸色。

竟有道士算出了昨夜奉天殿会出事？！

且直言乃是晗儿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