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碎的石碑

“不像是药物的副作用。”伊凡摇了摇，“这症状，有点像是肿瘤压迫到了部神经……”

“别扯淡，有脑肿瘤的就连体检都过不了，怎么可能通过猎资格注册？”猎犬反驳道，不过让他看到柯岚的嘴角开始有涎水滴落的时候，神也不由得狐疑了起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有什么神经系统方面的隐疾，平时看不出来，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突然发了吧？

就在猎犬和伊凡不知道该拿柯岚怎么办的时候，柯岚脑海之中的****终于是停歇了下来，然而，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刚刚灌输到他脑子里，竟然是那块石碑上面的内容！

他居然拥有了读懂阿尔法文明文字的能力！！

但尽管如此，他也仅仅只是能阅读而已，但却很难用类的语言去进行转述——阿尔法文明的语言实在是太古怪了，无论是从自然语言还是编程语言的角度来看，它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它完全不符合一种信息载体应有的逻辑，以类的思维方式想要去理解它简直是天方夜谭，它没有词汇和语句的概念，字符之间的组合也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同一个字符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与其将它比作密码或是暗语，柯岚反而觉得像是一种在意识层面上的转达。

他只能通过自己掌握的这种能力去理解这些字符所想要传达的内容，却无法通过任何手段将阅读这些字符的方法传授给另一个——打个比方，这些字符在这块石碑上是这么一个意思，如果它们换个地方，就算字符的大小、数量、排列顺序这些因素完全不变，它们所代表的含义也会发生变化。

一个类如果想要习得阿尔法文明的语言，恐怕唯一的方法就是像柯岚刚刚所经历的那样，接受一次“灌顶”式的信息冲击……

柯岚突然想到了一句很古老的谚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八个字用来形容阿尔法文明的语言，实在是太贴切了。

石碑上面刻着的文字，其实是一篇冗长而诡异的祈祷文，大意是阿尔法文明信仰着某个神，而那个神有着许多强大甚至是可怕的敌，阿尔法文明的神和这些敌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无数个万年，它们这些虔诚的信徒想要帮助它们的神明，但以它们的能力根本无法手那种级别的战争，于是，阿尔法文明就只能另辟蹊径，利用……（接下来是一大段柯岚能看懂但却无法理解的内容，大概是涉及到了阿尔法文明的隐秘技术）……企图制造出强大到足以介神明之间战争的战士。

除此之外，整篇祈祷文还多次出现了“奉献”、“牺牲”一类的字眼，只是内容太过碎，很多地方的上下文根本无法连接起来，柯岚能够读出来的这部分内容，还不到整篇祷文的十分之一。

制造出强大的战士？柯岚不由得联想到了复活的飞行员……以及，幻觉里面那些被封存在冰块里的块……

可是……阿尔法文明的所信仰的神明又是什么？难道是更高一级的宇宙文明吗？还有所谓“神明的敌”又是谁？这一篇祷文之中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过庞大，柯岚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不够用了。

“喂！柯岚！你别吓唬啊！喂喂！你的水都快要滴到棺材板上了！”猎犬的啪地一掌拍在柯岚的背上，终于是打断了他的思绪，清醒过来的柯岚一个趄趔，差点就跪倒在了石棺里面。

“呼……呼……”柯岚大大地喘息着，他的贴身衣物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身体几近虚脱，但心跳却一直保持在每分钟两百跳以上的频率——对于没有经过生化改造的类来说，这个数据已经十分接近极限了。

“你没问题吧？要不要再来一针镇静剂？”伊凡看了眼柯岚苍白的脸色，问道。

“我……我没事，你要是……再给我来……一针……我可能就……有事了……”柯岚摆了摆手，说道。

在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保密——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够阅读阿尔法文明文字的消息一旦泄露，那他最好的下场就是被送到解剖台上供研究，而他的大脑，则是会被加工成一台超级翻译计算机的活体cpu……

无论是在旧纪元还是新纪元，个的权和生命，在关系到全类的未来之时，向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所谓的电车难题，其实最优解一直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