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和邹静之在一起待久了，秦念西发现，这其实是个挺有意思的大家千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邹静之擅武，从六岁开始习武，三十年从未有一懈怠，每练武，已经是融进她血里的一部分，天赋加勤练，很早便成为邹家翘楚。

关键是，若说习武对邹静之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其实读书练帖才是邹静之的最。邹静之那闺房里，有一面长墙尽是书，竟是经史子集均有涉猎，最全的是兵书兵法、音律乐谱、书法字帖。

看了那些书，秦念西有些明白，邹静之子中的执拗来自于其父，武艺上的天赋来自于其母，而那些缜密的心思和无法言明的气度，则来自于这满墙的书卷了。

难得空闲，邹静之倒是兴致极高，脆教导秦念西学起了吹埙。

前世里，秦念西闲来无事，倒是学过些音律，起码宫商角徵羽还是能弄明白的，还练习过几尺八，就是始终吹得别别扭扭，惹得王三郎又要笑，又怕打击她，辛苦忍着，看得秦念西都替王三郎心，莫把肚皮涨了，实在见他忍得辛苦，脆放弃了。

这一回，学的是吹埙，倒是没笑话秦念西，可她偶尔又会走神，要是把这埙学会了，若有机会，在他面前吹奏一回，不知道能不能把前世那些丢掉的里子和面子，都尽数找回来。

就是呜呜咽咽，吵得胡玉婷耳朵都有点受不住了，挑唆着邹静之道：“大姐姐，我们姑娘除了治病，还有个手艺，一般对付不了。”

邹静之靠在榻间迎枕上，听着秦念西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吹奏，笑着应道：“你们姑娘那手针，寻常还真难应付。”

胡玉婷摇笑道：“那针不算，那是为了治病练的。”

邹静之眨眼笑道：“你们姑娘才多大，这一手医术已经是这天底下大夫穷尽一生都难成的了，这得付出多少心血和神，还有工夫练别的。”

胡玉婷笑道：“大姐姐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姑娘会下棋，难逢敌手。”

邹静之讶然失笑道：“你们这般年纪，这般心和医术，实在让我有些看不懂，我有时候和你们姑娘说话，一点都不觉得她竟还是个没及笄的孩儿，可她又确实才那么大……”

胡玉婷笑道：“我刚到姑娘身边时，总感觉我们姑娘比我家外婆还老成，我们姑娘就说我们做大夫的，可能经的见的比较多，什么都有，自小儿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家活一辈子，我们都可能把家几辈子几十辈子都见过了，各有各的苦难，天天看，想，不老成都难。”

“那时候我主要是习药的，不怎么和病家来往，后来到了姑娘身边，经常和病家打道，逐渐也感觉到，还真是我们姑娘说的那样。我们山上的医，要不就是经多见多，心也跟着豁达了，要么就是熬不下去，自改去习药或是做教习了，但这样的到底少些。”

邹静之想了想才笑着点道：“倒是这么个理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这做大夫的，又是医，估计跟着念的经不少……”

“谁说不是呢，而且一般上了我们君仙山看诊的，多半都是疑难杂症，都说患难见真，我们那山上，要是喜欢听这些，天天都有比话本子还彩的桥段。”

只听呜咽一声，秦念西再次走了调，有些烦躁地放下了手中的埙，抬道：“大姐姐，阿念陪你手谈一局，才刚是大姐姐说要下棋的吧？”

邹静之哑然失笑：“这是埙练不好，在棋上找场子来了？等会儿输了棋可怎么是好？难不成还要拉着咱们比飞针？”

秦念西耸了耸眉毛道：“大姐姐下赢了再说，实在不行，阿念背书也挺在行。”

邹静之忍不住哈哈笑道：“才刚说你少年老成，这才不到一刻钟，就现了原形。”

胡玉婷和屋里侍候的素锦几，也跟着笑了出来，秦念西挥了挥手道：“这可是大姐姐自己说的，阿念才多大，要那么老成持重嘛？又不像大姐姐，要做个带兵打仗的大将军。”

“快快快，摆棋摆棋……”秦念西催促道。

邹静之笑着点，一边瞧着素锦摆棋，一边笑道：“手谈一局总得带点彩，阿念觉得如何？”

秦念西笑着点道：“要彩容易，就是我这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得出手的，就怕大姐姐看不上。”

邹静之笑道：“说起来是彩，其实也不过是个念想，大姐姐这里，有一套玉雕的埙，大的可以吹奏，小的可以当个坠子，不管是做个禁步，还是挂在胸前，都还看得。”

秦念西摆手道：“这么贵重的东西，阿念可不敢要，大姐姐就把那架子上的陶埙，随便一个，给阿念便是。”

胡玉婷噗嗤一下笑出声：“姑娘可真是，那是彩，姑娘棋还没赢呢，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秦念西撅了撅嘴道：“别不信我，婷姐姐还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