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月上中天，北地的秋风送来的，已经是寒凉，浊米酒已经用过一壶，几个说说笑笑，好不自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沉香和木香俱都有些惊诧，姑娘今这是怎的了，加上平里极其自律的胡玉婷，往常都是晚膳讲究早食，晚上极少再吃东西的。

这些年，她们跟在姑娘身边，极少见到姑娘有这样言笑晏晏的时候，虽然面上一直挂着笑，却是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晚上难得的自在时光，一般都被姑娘用来读书或是写脉案，像今这样，好像细想过来，就是一回。

秦念西舒舒服服又抿了米酒，一幅生乐事的模样，胡玉婷举了举那米酒，笑道：“若是韵嬷嬷和阿然她们几个在，必要嫌这酒太淡了，又甜……”

秦念西摇笑道：“她们南边儿那个荔枝酒，也浓不到哪儿去，嬷嬷还不是心心念念的。”

孟嬷嬷跟着笑道：“她们这会儿说不得可高兴着呢，姑娘没见到，那会儿殿下派来请她们几个去帮着练兵的时候，韵嬷嬷恨不得高兴得要跳起来了的模样。”

众想起韵嬷嬷那种眼睛里闪着亮光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阵笑声过后，紫藤突然问道：“姑娘是又要出远门了吗？”

秦念西愣了愣，点了点道：“是要出门，不过还要过上一段时，今咱们院儿里，有桩喜事。”

除了胡玉婷以外，其余几尽皆有些惊讶，这院儿里的，怎么盘，好像也盘不是什么喜事吧，反倒是孟嬷嬷目光游移了几下，再联想到今荣尚宫过来，一脸神秘地只挽了秦念西一说话，便浮现出一丝带着喜气的温婉笑容：“不会是，有来给咱们院儿里的姑娘说亲了吧？”

秦念西笑着冲孟嬷嬷举了举杯：“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嬷嬷的眼睛。”

胡玉婷和秦念西此时都在不经意之间观察着紫藤的反应，见她好似面色略微僵了僵，便知她大约心里是有些数的，却不想此时便把话挑开了，照紫藤那个子，兴许直接就能起身走了。

胡玉婷不着痕迹和秦念西对视了一眼，便笑着冲孟嬷嬷道：“嬷嬷，要不您先给我们讲讲您和孙叔的故事呗，我们都好奇得紧。”

孟嬷嬷略想了想，便知道了这两位的用意，只笑道：“我们就是世间最寻常的那种夫妻啊，门当户对，父母之命结的亲，倒是成亲之后，在子嗣上不太顺遂。因为这事儿，我公公婆婆让他休妻，他不，还因此闹到分家，我们自立门户。”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阿升，反倒是看透了世态炎凉，那时候劝我们放弃的有，继续劝他休妻的也有。他就带着我和阿升，把族里的房屋田产都卖了，往外替阿升求医，那段时间虽说颠沛流离，却是我们过得最放松的时候。”

这是她们第一次听孟嬷嬷讲她和孙大的故事，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身为子，尤其是在医药之家长大的儿家，太清楚这世间对子的苛责有多么残酷了，每一句话后面，曾经经历过多少惊涛骇，生死磋磨，叫根本不敢往里去想……

孟嬷嬷吸了气，才恢复了平静，继续道：“我那时候喜欢瞎想，我总在想，要是没有我，后来是要是没有我和阿升，他的子该多好过，他也应该能有个不错的前程吧。”

“他闹分家之前，我投过一回井，被救了回来，他从前就是现在这副模样，少年老成，面上总是一脸温和的笑，那一回，我第一次见到他目呲欲裂，欲死欲狂的模样，后来我就再也不敢了。”

“他和我公婆说，他们没了他，他们还有三个儿子，还有好几个孙子，可我没了他，就是死路一条。可能他在外眼里，就是离经叛道，不孝不悌，可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娘儿俩。”

孟嬷嬷眼中的泪水一落而下，却只微笑着摇了摇道：“这又扯远了，后来我们到了咱们山上，到了姑娘身边，经过见过更多事，他无意间说过一回，说这才是活着……”

除了没有见过秦幼衡的胡玉婷，其余几个都忍不住想起了秦家那位老爷，同样生而为，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秦念西微微叹了气道：“嬷嬷，孙叔这样的，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些年，咱们经过见过多少汲汲营营，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尚且看不到影子的前程，丢了良心，叫心寒。可说到底，不也还是有孙叔这样的好男儿，”

秦念西看了看一直垂着缄默不语的紫藤，又笑道：“其实这北地军中，自上而下，军纪严明，风气极好……”

孟嬷嬷听得这处跟着点道：“姑娘不说我还没什么感觉，但是这样想一下，好像这安远和祁城两处，军户聚集的地方，都没听说过因为妻妾成群闹家务的事儿，便是连王爷府上，四兄弟都没有一个纳妾的。”

秦念西点了点道：“这件事儿说起来容易，可在十几二十年前，北地男丁战没大半之时，要立这样的规矩，需要下多大的决心？”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