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看

丝儿动静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心惊不是？

推官和京兆尹一商量，上晌因为城门尸的事，耽误了这个案子，用过午膳之后，先把都撒了出去，把这个案子该拿的证据都拿了再说，反正千错万错，皇城根儿里，秉公办案不会有错。

即便得罪了什么，那也是先看大再看小，反正随便哪一家，自己这两个都惹不起，只能查清楚了，如实上奏，若是万一有个万一，总还有点说。

先传了孟嬷嬷录了供，孟嬷嬷随身带着那佟氏母子的诊疗册子。

又就近找了几位昨在医馆看诊的病家，查实了那侯夫确实是一去就上演了全武行，把外候着的病家都吓坏了。

然后又要强行进去搜砸馆，还多次意图行凶，被医馆的阻止了。

孟嬷嬷一五一十把整个过程都讲了一遍，和病家所述一般无二。推官和师爷蹙着眉道：“这位嬷嬷可知，那可是位正经的侯夫，你这样，她若要告你一个以下犯上，那是一告一个准的。”

孟嬷嬷十分镇定答道：“大，首先，这事儿，可不是民和这位侯夫的私恩怨，她不过是欺负我们医刚从江南西路过来，如若不然，这满京城的医馆铺子，有哪一家，她敢如此嚣张就上门打杀拿？不管她什么身份，这不是和强盗无异吗？”

“其次，不知者不为过，民曾详细问过，她可有能证明身份的文书，她说她的诰命金册在家中祠堂供奉，这可是说无凭啊。再者说，若是敕封的诰命夫，不应都是高贵典雅，行事严谨端庄，堪为典范吗？她这样的行至，民实在不敢信她随之言。”

“大，倘若每个，就这么说一句，自家是什么什么身份，我们凭着她这个身份，就能让她进馆拿，这也不对吧？按律法，凭谁什么身份，要拿什么，不都得有正经文书吗？便是今，差爷传了民来问话，不也是有文书的吗？”

“再者说，我们医馆若是任由她把拿走了，然后出了什么命官司，我们不就平白做了帮凶吗？而且家佟娘子母，可是什么身份文书都是全的，我们反复查验过的，就当时的形，我们难道是要把身份明白之，给身份未明之吗？”

“当时，民曾多次提醒那位侯夫，若果真如她所说，是她们府上逃，只要拿出证据，我们可以配合她先不让走脱，等她报了官，请差来拿，这是正常程序吧？”

“虽说这位侯夫和那位佟娘子的事，我们不好掺和，但是滥用私刑之事，我们正经良民，还是专门治病救的医家，自是要出面阻止的。所以我们才毫发无伤，把他们送到了衙门里。”

“我们医馆背靠道家清净之地，只想一心一意治病救，也救了不少。我们自有遵循了律法下的一套规矩，若有如此嚣张来犯，先不遵律法，后不合规矩，我们肯定是要求个公道的。”

推官和那师爷对视了一眼，心下都觉得，这嬷嬷昨做的，今说的，都是有理有据有节。虽说刚从江南西路过来，音里还带着一丝儿南边的味儿，可这不卑不亢的从容，那还真不像个没有根基的，更何况，家不过是个嬷嬷而已，主家都没出面。

那推官倒存了一丝试探之心：“这么大的事，你们主家，就派你一个嬷嬷出面料理？”

孟嬷嬷笑得十分平静：“大，民主家，是君山医馆，这等凡尘俗事，难道还要劳动专司治病救的君山医吗？又或是，难道还要请观中法师出山？”

推官和师爷见这孟嬷嬷滴水不漏，却再也无从问起，只能客客气气请了她回去等信儿。

其实推官和京兆尹心里也都明白，这是君山医馆拿这位侯夫做筏子，家也说得很明白，才进的京城，不过先求个立身，古往今来，这医的说法，也不过是打君山医馆叫出来的，和那医婆行，要划出不一样的道儿，可不是得有个章程嘛。

这案子，关键还在那侯夫和佟娘子之间的官司。

一个说是外室等同逃，若是生搬硬套，虽说家身份文书俱在，正经良民，可到底，还是勉强够得上的，当家主母发作外室的事儿，怎么说，怎么也不算大事。

一个说根本不认识，要告无辜害命之罪，这样的罪责，若是坐实了，只怕小不了。

这案子关键，不仅着落在长兴侯身上，只怕还得有旁证。

若是长兴侯说是外室，佟娘子抵死不认，这也是个烦难，家毕竟不是籍，便是她住的那个小院儿，也正经是她自家签字画押从官牙手上买的。

若长兴侯说不是外室，侯夫说是，又要扯皮。

这不还得是靠旁证，才能从明面上证实了身份。

这样左右为难的事，哎，继续找证吧。

到花楼问话的捕快也回来了，两家花楼众一词，认得那位佟娘子，确是住了几年的邻舍，长兴侯来是来过，但每次都是来喝花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