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线头儿

后，倒也不再磨叽，只让道齐在外等了半刻钟，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便跟着道齐往城外辛家集方向去了。

令道齐没想到的是，太清师叔竟已经回到了辛家集，还带了个患了急症的幼童，到辛家集配药。

太清师叔那里也有些意外的收获，那个幼童的外祖，就曾是山中的猎户，虽说这几年已经不怎么进山了，但是到底对那山里的路，还是很清楚的。

那老者说，大约应该是从牛家村往上一些的地方，原是有一条路的，那路穿过去，再过个山，便能翻到隔壁山上去，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条路莫名其妙不见了。

道齐拿了这事问了那牛婆子，牛婆子愣了愣便道：“是有这么档子事，原先我们是极少往这边出来的，都是走的隔壁宁县出山，我们这一辈的姐妹，多是嫁到宁县那边的。”

“后因为有个姐姐带了婿回牛家村，出了档子事，族长便觉得还是不安全，便带封了那石，又往那条路上移栽了很多树。我们那村里，山高林密，那树都栽成一样，别说外的找不到路，就是我们这些自小儿在那处长大的，也极容易迷路。”

“还因为那件事，族长都不许我们族里的姐妹再外嫁了，又严令不许外出，即便是些常采买，也只能翻山过梁绕老远往善县来。后是那一任族长仙去了，才又松当了些。”

第二一早，道齐带着几个，跟在那牛婆子后，翻山越岭，七弯八拐，进了牛家村。

天已经擦了黑，几个进了村，正碰上道明和广南府那几个侍卫往山里探了路回来，把那牛婆子吓得直嚷嚷。

道齐忙解释道：“是一路的，我们是一路的，这是贫道的师弟道明，那几位是我们特意请来找路的先生。”

牛婆子一脸上当受骗的表：“你骗我，你们自己能进来，还要找老婆子来作甚？”

道齐连忙安抚：“我们也不能一条藤上吊死不是？谁也不能确定他们能不能找到路，又或是贫道能不能找到认识路的。”

牛婆子面上那副上当受骗立即变成了一脸怀疑：“你们到底要什么？你们来这么多，花这么多工夫。”

还是道明急中生智，指着不远处那条河道：“我们就是想来看看这水脉，我们怀疑是这水出了问题，想往上游和下游都看看……”

牛婆子蹙眉道：“你们是说，我们族里的，都死在这水上？若是如此，为何从前都没有这样的事？”

“这就是蹊跷啊，必得找出这个蹊跷，才能安心不是？”道齐就快要捂着额喊痛了。

牛婆子倒不说话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默默接了道齐递过来的水袋和粮，细嚼慢咽起来。只嚼着嚼着，却看着外逐渐漆黑成一片，两行浊泪不自觉往下流……

道齐几听见牛婆子有些不同的气息，就着昏黄的油灯看到她和着泪水吃粮的模样，忍不住也心酸起来，却也只能默默地叹了气。

第二，天刚放亮，牛婆子便叫醒了众上山，凭着记忆，去找那条通往宁县的路。

赵侍卫几跟在牛婆子身后，看着升起的方向，越走眼越亮。到即将升到中天，牛婆子停在一处林子前，指着林子前模糊可见的那个山峰道：“应当就是这片林子，穿过去便能找到一处山，若是能弄开，钻过去再走上一个来时辰，就能到那处山。”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们饮的那条水源，应该是从那里下来的，我记得小时候往这里去山外，听长辈们说过一回。”

道齐看着道明一脸欣喜的恍然大悟，知道这牛婆子果然是个得用的，便笑道：“这林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贫道先送了施主回去，便是有什么事，也不会波及到您。”

牛婆子极爽利地答应了，道齐直把她送到了辛家集，临分别时，牛婆子道：“其实，老婆子知道你们都是好，道长放心，老婆子回去半个字都不会多说，只求有朝一，道长们找出这其中的蹊跷，一定来给老婆子递句话，如此，将来老婆子就是到了地底下见了先，也算有个说法了。”

道齐满答应下来，又安慰了几句，才和牛婆子分开，自去寻留在辛家集的太清师叔等，带了他们一同去山上帮忙。

待得第五上晌，道齐和赵侍卫留了其余，继续在山上通那条路，两个下山往城外庙等消息了。

道齐和赵侍卫行路，不比带着牛婆子，一路上要不是高来高去，要不是专挑小路走得飞快，半上午，便到了那庙里。

刚坐到庙里喝了水，留在虔城张家商行的宁安师侄便回来了。

只宁安带回来这消息，倒让着实摸不着脑了。张家商行在虔城打听了一圈，倒没打听出什么异动，却是在从隔壁雏州下辖的一个叫余县的地蛇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儿。

这余县的东南面就是横沟山脉，北面则是咏禾县。说是有个，差不多一个月一回，到余县黑市买陈粮，一买就是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