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回

，走近几步才问道：“孟娘子好，阿升呢？”

孟娘子笑道：“阿升去和小师傅们一起认字念书去了，您稍待片刻，容家打桶水，给您煮一盅茶吃。”

秦念西也不忙，只笑着点看她打水，又指了指后那院子问道：“这院落怎的起得如此快？观中近不是很忙吗？”

孟娘子往桶里打满了水，微微喘着气道：“听说山下开药王会，观中也忙得不行，来了许多从外地来求医的病。道昇法师见我们家孙大还能帮上些忙，就把这处指给了他负责。走，咱们先进屋吧，外还是有点晒。”

秦念西随着孟娘子往她家门走去，却见得孟娘子家门那一片，被她打理得很有些意思。

廊下一排高矮错落的陶罐、木桶、水缸，种上了许多花，看得出，都是山里挖出来的，野趣盎然，却又错落有致，屋门近处，摆了张小圆桌，还有几把和那圆桌配套的椅子，看得出，应该是孙大自家的手艺。

灶屋窗一两米远的地方扎了块竹篱笆，篱笆后种了几株野蔷薇，藤叶往篱笆上攀上去，开了些细细的花。

孟娘子看见秦念西的目光落在那处，有些羞赧道：“这灶下朝夕晒，孙大就搭了这篱笆，又种了点花，说是这花叶子不会太繁盛，能遮些还不挡光。”

秦念西瞧着孟娘子那笑容，心下一暖，心安处便是家，走到哪里都能过好，说的便是孟娘子这夫妻二吧。

秦念西看着孟娘子忙忙碌碌，煮水端茶，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小陶罐，倒了些炒好的花生和南瓜子出来，招呼秦念西道：“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如今这时候，山上也没什么果子，便委屈您随意用些。”

秦念西拿出在咏禾买的一套四用的茶具，又拿了一套用陶瓷制成的毛笔递给孟娘子道：“孟娘子快坐会子，近我下山了一趟，这些是给你们带的。”

孟娘子连忙推拒道：“姑娘，这可万不敢当，咱们在这山上，全是仰仗您……”

秦念西笑道：“这又不值什么，就是平里用的。你也坐下歇歇，咱们说几句话。”

孟娘子微微一怔，却是立即放下手上的物事，坐到桌边，一脸郑重看着秦念西。

秦念西忙笑道：“孟娘子无须紧张，原是想问问，如今阿升这病也好了，你们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孟娘子面上暗了暗，声音竟带了些颤抖：“姑娘，可是要让我们下山去？”

秦念西笑着摇道：“只是问问，你和孙叔原都是有本事的，这般窝在观中……”

孟娘子忙道：“姑娘切莫如此说，我们若有本事，也不至于，哎……这些年为了阿升这病，我们连族里分的田地都卖了，世态炎凉，我们这叫有什么本事，若是下山，只怕也不过是看脸色吃饭，至于阿升往后的前程，无非也就是送到哪处去当个学徒，往后，哎……”

秦念西想了想才问道：“阿升想读书考功名吗？”

孟娘子摇道：“一来，如今我们身无长物，供一个读书，只怕极其艰难；二来，阿升自家说，想在观中学医，往后也能做个大夫，解病痛，救命。

孟娘子看了看秦念西，又继续道：“可我们也知道，像阿升这样父母俱在的，观中一般不会收留，可我们夫妻，实是想留在山上，我们虽说没什么本事，但是他爹到底能帮着些杂活儿。家虽愚钝，不管是织布耕田，又或是灶上的活儿，都使得。若是医婆们愿意教，我帮着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孟娘子放低了声音道：“姑娘，家知道姑娘必然来历不凡，我们这样的，也不求姑娘留下侍候左右，可姑娘对我们家，恩同再造，不管姑娘有什么打算，我们一概都无二话。”

秦念西见得孟娘子眼神恳切，又带着些祈求之色，便笑道：“我原是想，观中清苦，寻常未必愿意承受这份清苦。”

孟娘子急急道：“这算什么清苦，真不苦，只要阿升好好儿的，我和他爹怎么过，都不觉得这子苦。”

秦念西笑了笑，接着道：“那倒是，你们这子，可是过得像模像样的。我是想，若是阿升愿意，我这里有套功法，想让他试着练练，和观中的心经不太一样，若能得成，再来说后的事。”

孟娘子眼中忐忑变为惊喜：“姑娘这是要传艺与阿升吗？”

秦念西愣了愣，摇了摇，看着孟娘子面上笑容淡去，才又道：“一来是这功法对他有些用处，至于后的事，得先看看阿升能练到什么程度吧，还要看看他这医理上，是不是能过了关……”

孟娘子怔了怔，面上喜色重新又浮了出来，忙点道：“姑娘，家明白了，您放心，我和他爹定会让他好好练功。”

秦念西又和孟娘子说好，等她安排，又说了几句闲话，便问起了万氏。

孟娘子给秦念西续了杯茶，才道：“前儿万家大姐上了一趟山，要说那万家大姐可真是有个做姐姐的样儿，给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