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追踪

念西也不绕弯子，脆脆问道：“正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那老不答反问道：“你这小丫，既是请老儿我来喝茶的，茶呢？”

秦念西忙让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那老儿悠悠然往前，便紧走了两步，跟在那老旁侧引路。

那老瞧见韵嬷嬷立在门前的廊下的柱子后，一脸尴尬冲他屈膝见礼，只笑着点道：“多谢你，替老儿引路。”

韵嬷嬷那血直直冲上了，脱就道：“我没有……”

秦念西无奈道：“嬷嬷去歇下吧，再让紫藤再取点水来。”

韵嬷嬷看看那已经进了屋的老，又看看秦念西道：“姑娘，这……”

秦念西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却用眼神示意她，眼下不要想着出去报信找什么的，嘴上只安慰道：“无事，去吧。”

那老却是哈哈笑道：“老儿只是来讨杯茶喝的，无须紧张……”

那老说着，便往厅里去了，却也不往正厅上坐，只径自坐到侧面的八仙桌上，秦念西跟上去，开始摆茶具。

那老看了片刻才道：“广南王府，把这么个正当得用的楼家子弟，送到你这小丫身边侍候，是个什么意思？”

秦念西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才道：“长者赐，不敢辞。”

那老又眨着眼道：“你那外祖，能由着，把手伸进张家院子里？广南王府，这是瞧上你了？可这，也不能够啊……”

秦念西手上拿着的茶叶顿时掉到了桌上，从外面进来的紫藤，一壶山泉水直直洒了出来……

那老也不理会自家话语吓不吓，倒开始仔细打量起秦念西来。

秦念西越发刻地感觉到，在这老面前，简直有种无处遁形，无法应对的无力感。

那老却突然“咦”了一声，快若闪电般伸出手，搭上了秦念西的脉门。

秦念西只愣怔怔看着他替自己把脉，这是张家才会的号脉法啊，初看上去，和万寿观没什么不同，但那其中细微的手法差距，是骗不了的，便是张家一般子弟，也极难掌握……

直到他收了手，秦念西才回过神来，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再恭恭敬敬，跪倒在地，拜了下去：“不知是外祖家哪位长辈？阿念失礼了。”

紫藤已经被自家姑娘和这莫名其妙的老，惊得都不敢抬，只是直直跟着跪了下去。

那老却突然呵呵笑道：“你这小丫，倒也冰雪聪明，快起来吧。”说着又冲那紫藤道：“你也起来，快去把水烧好，那油饼，确实难克化。”

看着秦念西加快了动作，把那烧好的滚水，冲进了茶碗里，一子清香弥漫出来，那老点着道：“好茶，这是什么茶，老儿我一把年纪了，竟没见过。”

秦念西见那老儿受了自己的礼，到底没有那么紧张了，只轻声答道：“这是产自远夷山脉最南边的一种高山青茶，这夜里要消食，仓促之间，只能用用这茶了。”

嘴上答着话，手上却不停，出了汤，又分到茶盏里，奉到老面前。

那老端了茶盏，细细闻了闻，才啜了一茶，眯着眼点道：“这茶不错，香味儿虽浓郁却是清雅不俗，你出汤的时候，稍微再等等，这味应当更好些。”

秦念西一听，这是嫌茶淡了，便又泡了一泡，又多等了一会儿才出汤。

那老喝了这一泡，才算是心满意足了，轻声笑道：“丫，你这泡茶的手艺，极得曾外叔祖喜欢，这茶，记得给我留着点儿，等我忙过这阵子，天天让你给我沏茶喝。”

曾外叔祖，他说他是曾外叔祖，不知为何，秦念西从下晌开始绷紧的弦，在这一刻，竟突然松开，直直望着那老，鼻都开始有点发酸……

那老看着秦念西眼里闪烁的孺慕之，叹了气，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丫，把这茶再沏上一盏，老儿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秦念西回过神，一边沏茶一边道：“阿念是为了练针，才学的这心法。”

那老愣了愣，哈哈笑道：“聪明，果然聪明，你这医道上的功夫，比你那外翁小时候强。”

抿了茶又道：“你这心法，应该也不全是楼家心法，他们那剑法和步法，在心法上，无须如此细腻，倒是和前朝沈氏医的针法路数，有些像。”

秦念西讶然道：“您，您见过这针法？”

那老摇道：“没有，是小时候学医时，听长辈说过，后来又自己揣摩过，感觉上，应该有些像。”

说着那老突然抬问道：“你练的，是沈氏针法？”

秦念西点了点，那老突然又不说话了，直直喝了两盏茶，才道：“那六皇子的毒，是你驱的？太虚和胡一山，可没那么大能为，你那外翁，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个生意。”

秦念西忙摇道：“阿念只是，帮着扎了针，别的，阿念可没那么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