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大热闹

服上的皱和这油渍，可不是我们弄上去的，他说他去礼部衙门缴旨，那是礼部衙门，像这样儿的，进去缴旨，这能不被打出来？”

堂下瞧热闹的顿时议论纷纷，秦幼衡厉声喝道：“你这疯婆子，一派胡言，那是你们家书房吗？那明明就是我的书房，那里家具摆设，都是我亲手挑的，桌上那方澄泥砚，是前朝方大家的手笔，上面还有本官私藏的印记，就连那黄花梨大案上的那块红色的油彩，都是本官作画时不小心染上去的，岂敢在公堂之上胡说。”

地上跪着的一个男仆却突然道：“就当您说的都是真的，许是您家里把这宅子卖给了我们家，您在外办差时间久了，不知也未可知……”

秦幼衡更加愤怒道：“更是一派胡言，本官家中，没有本官点，谁敢擅自做主，卖了自家房子？”

那男仆到底见过些世面，驳斥道：“这位，秦大是吧，小的隐约记得，把房子过户给我们那卖家，可不姓秦。”

秦幼衡听得这处，先顿了顿，紧接着一腔怒火薄而出，怒叱道：“我们家房产，在谁名下，姓的什么姓，还要跟你们这样儿的报备？”

那仆忙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买房子的，自是谁有房契和谁易。再者说了，我们家这房子，是大约去年这时候，经了官牙买进来的，这在衙门都有契书的，小的跟着我们管家，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呢。”

那仆又拱手团团对众行礼，继续道：“至于那书房里的东西，是卖家说要举家回南，往后也用不上了，送了我们家的，那可是成套的黄花梨家具，这契书上都有写明白的。后我们夫见那书房里的一应陈设，都打理得极好，我们老爷也很喜欢，重新翻修房子的时候，那处便只修了下屋顶，里都没动过……”

堂上京兆尹和推官在等着小吏的信儿，便任由堂下自辩，只要不起哄，不起来，便任由二你一言我一语。

堂上正闹哄哄的时候，往外去办事的小吏匆忙回来，递了个条子到推官手里，推官看了一眼，又递给了京兆尹。

京兆尹想了想，才拍了醒木道：“秦大，你这身份，眼面前是能对上的，本官也差了，一路去礼部衙门求证，一路去寻你那两个小厮去了。这会子，本官先问你几个问题。”

秦幼衡弯腰拱手道：“大明察，大有什么直管问。”

京兆尹朗声问道：“秦大既称是自家住了七年的府邸，怎的回府之时，一个熟悉的仆都不见，竟没有一丝疑心吗？”

秦幼衡略怔了怔才道：“大见笑了，一来，下官这趟差办得太久，路上极其艰难，神思有些恍惚了；二来，下官这宅子，说是住了七年，实际上，下官有六年外放，去年刚回京，又被点了礼部的差，匆匆便出门了。”

京兆尹一脸敬佩道：“秦大可真是勤勉，不知秦大家眷如今在何处，可否召来一问？”

秦幼衡面色极不自然，却还是拱手道：“不敢当大谬赞，下官双亲早逝，内子去年年初病逝，有一幼，当是扶灵南回了。”

堂下一片哗然，有嘴碎的眼里闪着光，和旁侧的捂着嘴道：“啧啧，这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煞星命……”

旁边的接嘴道：“那叫命犯孤星，孤星……”

还有议论道：“这也太稀奇了，怎么说怎么都像个骗子。外出办了趟差回来，家里的房子被卖了，下一个不见，幼去向不确定，这成了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嘿嘿，谁信哪……”

也有那谙内宅之道的撇着嘴道：“四海胡同那片的宅子，可不便宜，这怕不是又是个穷书生嫁了，不对，是娶了个有钱家的儿，使的都是家的嫁妆，用的都是家的仆，家儿死了，卖了嫁妆扶灵南回了，这里这弯弯绕，哎，不好说……”

旁边一个点着，眨着眼附和道：“极有可能，想想去年那翁氏的案子，不过这家机敏，这男的手还没伸出去呢，这家已经挥了刀，嘿嘿，有意思……”

底下众说纷纭，上的京兆尹此时已经心若明镜。

这堂下站的秦幼衡，若说与去年的翁氏群案没有关系，京兆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可偏偏就在那案子发作前，这秦大就被摘了出去，甚至派了个那样的差，远远打发了出去。

这一手看似敲打，实则保全，但要保全的，又不像是堂下这秦大……

京兆尹查翁家的时候，极其谨慎，但凡满京城和翁家有点关系的，都派去摸了一遍。刚从广灵回京的秦幼衡，身边还跟过一位翁家子弟做师爷，自然逃不脱京兆尹的视线。

若说有什么极不寻常的，便是这位秦大的妻子张太太亡逝之后，刚进了京城的长公主，便动用了公主仪仗，到秦府祭拜。还杖毙了秦幼衡从任上带回来的一个姨娘。

同一天，王丞相家的长媳也过府祭拜了。

再往回查，那张太太的死，便有些蹊跷了，和翁氏使的手段，极其相似